“看过了就回去换身衣裳!”阿奶没有掉眼泪,只是深深的看了阿鹏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永远留在心里一样,然后拉着一把杨雪素,道:“你扎旺大叔他们已经要起来了,收拾一下,看你扎旺大叔这几天做了些什么!”
“嗯!”杨雪素不想离开,但她还是把阿奶的话听进去了,让布拉将死死的抓着棺木,怎么都不愿的离开的蝶翅扛起来,跟着伙计进了最近的房间。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等布拉出去之后,杨雪素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两个人的衣服,将蝶翅的递给她,道:“换换衣服,上上药,看看你扎旺爷爷怎么说。”
强忍住悲恸,将那已经沾满了血迹的裤子换下来——蝶翅不知道阿奶的臀部和大腿内侧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磨起了一层水泡,然后这些水泡还来不及处理,大部分又被磨破,血水和脓水浸透了裤子,破皮的地方浸到汗水疼得人只打颤,刚刚脱的时候杨雪素很有经验的让她先用水浸湿,在慢慢脱下了,要不然干涸的地方皮肉和布料已经粘连在了一起,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撕下一层皮来。
母女两个相互给上了从家里带来的药膏,换上衣服,连脸都没有来得及洗一把就出了门,顺着扎旺的声音就到了杨谭林住的房间,看到脸上同样没有什么血色的阿奶站在杨谭林身边,蝶翅就知道阿奶一定也磨破不少水泡,连坐都坐不下去,她和杨雪素一言不发的走到杨谭林身边,相互支撑着站着,静静地听扎旺和杨谭林说话。
“我带着人仔仔细细的看了阿鹏出事的地方,也请官府的人仔细验过阿鹏的尸体。”扎旺满脸沉重的对杨家人讲述自己来之后做的事情。
“阿鹏身上有酒气,阿龙他们发现尸首是那天早上太阳已经升起来的时候,他半边身子泡在水里起码已经大半夜,身上还有没散的酒气,这说明他喝得不少,官府的人说他可能是喝多了,失足落进河里,然后被冻死的。”扎旺说着官府的推测,然后道:“我也询问过七河酒肆的老板,她说阿鹏头天晚上确实在她的酒肆里打了酒,但并不算多,也就是两斤出头,阿鹏的酒量不止两斤,就算是全部喝进去也不至于醉到什么都不知道,失足落进河里;就算是他真的喝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掉到了河里……晚上这里的气温有多低你是清楚的,这里的水又都是活水,冰冷刺骨,酩酊大醉的人用那水洗一把脸都能够把酒劲赶走,更不要说是掉进去了,所以,我不相信阿鹏会是这样出的事情。”
“阿鹏是爱喝酒,不过他从来都知道分寸,不会因为喝酒误事的。”杨谭林也不相信阿鹏是因为醉酒出事的,道:“他们赶到七河住就是为了头一天内就通过检查,上了税,第二天可以一大早赶路,绝对不会还想着喝酒,还喝醉了。”
“我又到酒肆里仔仔细细的问过老板,但没有问出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回来之后有仔仔细细问客栈和马队的人头一天晚上有没有见阿鹏有什么与平时不同的地方。他们都说阿鹏很正常,和他们一起离开丽江的时候还是一路说说笑笑,不大可能一个人喝闷酒。马队的阿朗说阿鹏在吃过晚饭之后出的门,出去的时候在客栈外面和他碰上了,阿郎当时随口问他去哪里,阿鹏说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喝酒。”扎旺眉头皱得紧紧的,道:“也就是说阿鹏不是一个人喝闷酒,而是有人和他一起喝酒。”
“那酒肆的老板没有见到那个人吗?”杨谭林心一跳,难道说阿鹏的死和这个人有关系?
“酒肆的老板说阿鹏是独自一个人去的酒肆,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更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就只是用酒壶打了一壶酒就离开了。”扎旺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