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郡主和王爷大婚已有些日子了,老奴看国公夫人,确实是坐不住了。夫人私底下还差人探了老奴的口风,想问问看,涟姐儿什么时候举行大婚。钦天监那边,她早已选了几个吉日,就盼着太后娘娘您给道恩旨呢。”
说起这周氏,郑太后不由心里顿时有些烦躁。
这周氏,脸也太大了。什么事情都能求到她面前来。她知道,她爱女心切,可这也太不知所谓了。
可毕竟是娘家的事情,郑太后就是再动怒,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晾着。郑国公府的名声,不能不要啊。
罢了,什么时候召周氏入宫,看看她选的几个日子,若是可以,便选个临近的,算是安了她的心吧。
郑太后这么想着,暗暗叹息一声,又道:“让人死死盯着淑芳阁那边的动静,哀家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嫔妾,竟敢真的生了那么大的心思。谁给她的胆子?”
桂嬷嬷点头应是。
交代完淑芳阁那边的事儿,郑太后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有些愠怒道:“三殿下这几日该就顺利到了乾州了,那温氏到底厉害,这一路上哀家安排多少人手,都没能得逞。”
斩草不除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郑太后也不愚钝,她总觉得,乾州这地儿,到底有些微妙。若真如她揣测的那般,三殿下确实是留不得的。
可惜,温氏防的太厉害,一路上都没能寻着机会。
桂嬷嬷知道自家主子忧心什么,低声宽慰道:“娘娘何须动怒。三殿下如今已经被废,郁郁不得志,这历史上有多少被废黜的皇子,真的能挨下来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处境,就怕到时候您都不需要动手,三殿下就已经厌烦了活在这世间。”
桂嬷嬷说的其实也在理,天之骄子有几个能忍受这种生活的艰辛的。
郑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是担心,三殿下去了乾州,生活艰苦,会忍不住写信给皇帝诉苦。皇帝现在的心思连哀家都有些难以揣摩清楚,就怕到时候三殿下会如愿回京。所以,这事儿我们不得不防。”
“你交代下去,但凡有三殿下送往京城的信笺,让驿站的人通通都拦下。绝对不能让温氏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桂嬷嬷闻言,直道这招高明。
话说经过十几日的奔波,三皇子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乾州。一路上的坎坷,虽早知这流放之地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可这一路走来,若说三皇子心里丁点儿怨怼都没,那绝对是骗人的。
这往常,他也是出过京城的,可不管走到哪里,那些巡抚,知府哪个不战战兢兢的恭迎他。而今,莫说这些待遇了,一个个架子摆得比京城的贵人都大不说,就连驿站那些奴才,也敢奚落他。
南方的太阳比北方厉害的多,这一路下来,哪里还有丁点儿贵人的样子。灰头灰脸的,怕是连路过的商人都不如。
而殷锦娴比起刚开始的认命,自怨自艾,殷锦娴如今只抱着一个念头,那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回京。人求一死很容易,可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