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诡异之树,真能有什么前途吗?
最终人类阵营被摧毁,难道他们这些叛徒还能有什么好日子不成?
狡兔死,走狗烹,这么简单的道理,杨向春能不懂?
曾将军澹澹道:“杨向春这颗棋子,要么不用,要用的话,就必须用到关键的地方。以他的权限,如果仅仅是让他个人倒霉,跟诡异之树交恶,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总指挥难道已经有想法了?”
“有一些想法,不过,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上报中枢。对了,这几天,恒城队伍肯定会大面积搜集咱们的作战信息。这一点,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那怎么办?下令封口?要是这时候封口,势必会引发猜疑。反而打草惊蛇。”
“那就听之任之,任由他们搜集吗?”
“对,任由他们搜集,不但让他们搜集,咱们还得做出一切作战计划有序推行的假象。”
“可咱们要是一点提防都没有,说不定他们也会起疑心吧?”
“就按平时的保密节奏,不特意升级保密级别,也不刻意去泄露信息。一切都按原来的节奏进行。”
李云涛笑道:“这样最好。那么宋老那边,咱们怎么回应?而江跃深入敌后方,恐怕也在等着咱们的动静。”
“江跃我们不必担心,他比我们想象中还沉得住气。前几天他没有音讯,上上下下都为他担心,他却能平心静气潜伏在敌后方。现在他已经把情报传递出来,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更沉得住气。”
“总指挥,既然咱们原先的作战计划要泄露给恒城队伍,让他们带给诡异之树阵营,那么原先的计划肯定最终要作废。那么,咱们还需制定一个新的计划,利用这个假情报,完成终极决战?”
“呵呵,老李,沉住气。终极决战具体怎么打,咱还得视情况而定。我们现在成功打入一枚楔子进入诡异之树内部,又将诡异之树的一个大内应给挖掘出来,等于连占了两手先机。比起之前一切都不明朗的状况,现如今你不觉得我们的局面其实稍微有利了一些么?”
仔细那么一想,李云涛也释然地笑了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们需要等,等江跃那边有更新的消息传来。如果江跃最终能救出陆锦文教授,也许就是终极决战真正到来的时候。”
“这谈何容易啊。他孤身一人潜伏敌营已然很危险,要救一个被严密看守的重要人物,我甚至都没法想象。”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完全就是地狱级难度。
……
杨向春屋内,杨向春轻轻把玩着手里的茶壶。
游队长等恒城队员,则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地伺候着。
别看他们是觉醒者,可杨向春那股子威压,让他们不自觉就低三分,对他骨子里就有着一种敬畏之情。
“姑父,听二位指挥这意思,是要重用您吗?”游队长还是沉不住气,小心翼翼地问。
杨向春轻描澹写道:“目前是这么说,不过是漂亮的场面话,还是真要重用,还有待观察。”
“这终究是个积极的信号。如果姑父您这边可以参与到更高层的决策去,对于双边合作肯定是有利的。我们得到越多的情报,谈判的砝码就越有分量。姑父,那是不知道,西陲大区这边,当真是傲慢得很。要是我们给不出让他们满意的筹码,他们肯定不会把那陆锦文教授给咱们。”
“呵呵,这就得看我们如何博弈了。西陲大区和中南大区的合作,这是大基调,他们再傲慢,也必须得接受这一点。无非是现在这边的树祖形态更加成熟,掌控的能量更大,所以觉得话语权应该倾斜向他们。”
“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我是真瞧不上他们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小游啊,沉住气,先胖不算胖。这几天,你们打探消息也不要太刻意,免得暴露自己。据我所知,中枢那边跟指挥组已经达成默契,正配合调兵遣将,分配资源和装备,必然是有作战计划,且已经审核通过。我现在深居简出,情报源很单一,也不好过多打听。你们在外头可以听到更多细节,从细节上反推,往往能得到出人意料的情报。”
游队长道:“这些我都知道。姑父,我听说星城那批人,又从云城转移到粱城了?”
“是有这么个说法,怎么,你还想去跟他们较较劲?”
“别人也就罢了,但是那个江跃,我是真咽不下这口气。我在这边树祖大人跟前,也特意提到了江跃这厮的威胁性。总要想方设法,把这个家伙的情报送到那边去,让这边的树祖大人盯紧他。”
“呵呵,小游,你的格局,还是跳不出个人那点计较。你以为,现在还用你来强调江跃的威胁性?星城队伍在短短几天摧毁它一道主根须,让它元气大伤,你觉得,这边的树祖大人,还需要你来扇风点火?”
“的确不用我扇风点火,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和这边的树祖大人有共同的敌人,自然也更容易共情。”
杨向春对此不置可否,转而语气坚定道:“具体怎么操作,你看着办。我只要一个结果,给我陆锦文教授,我要的是大活人。”
“我会尽力。”游队长诚恳道。
“记住,小心谨慎,千万不可露出破绽,否则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两头老狐狸虽说要重用我,可也难保他们对我就没有一点芥蒂。只要他们对我保留了看法,一切小细节都会被用放大镜扩大来看。”
杨向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因此他要求谨慎再谨慎,绝不容有半点差错。
忽然,那程云帆小心翼翼道:“杨主任,游队,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程,要是不合时宜的话,就不要讲了。”游队长不悦道。
杨向春倒是和颜悦色:“小游,你干什么?都是同志,你还不让人说话了?老程,你想说什么,尽管讲,我担保,不会因言获罪。”
程云帆嗫嚅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说,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二位指挥已经怀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