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饮的都要急些。
一杯入腹，在究竟微醉的感觉之下，她放松了下来。
“手续什么时候办？”突然就问了出来，她直视着他危险的眸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什么？”他愣了愣，微笑，似乎是懂了。
锦念忍耐着，问的更加详细，“是在国内注册，还是去国外？”
“国内，会更方便些。”在国内，她应该只与他注册过了吧，这件事，说起来不重要，实际上也是有些重要的吧。
“婚前协议什么时候签？”她想，她现在的脸色肯定难看的可以拍鬼片。
真佩服自己，这种想想都会尖叫发狂的话，她竟然像是在面对工作那般，简简单单的就全说出来了。
“协议？什么协议？”他反倒是脸色低沉，追问细节。
锦念耐着性子，发觉自己的心情有些飘，她硬是拽扯着，不准自己走神。
“在结婚以前，我不得不郑重的提醒你一句；封先生，结婚这件事上，没有真和假，只要我们去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哪怕目的只是为了给锦渡一个合法的收养关系，婚姻关系也仍是真实的存在着的。”她停顿了一下，观察封龙霆的表情，发觉他竟然就是面无表情着的没有变化。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走，“我认为，婚前协议是十分有必要的，免的日后有纠纷嘛。”
封龙霆目光冷峻，紧抿薄唇，并不接口，等着她继续。
锦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歧义，也或许是让他误会到了什么，便很是自嘲的道，“你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封氏集团的钻石王老五耶，人品相貌，地位权势，哪一样都是出类拔萃的顶尖，万一我一个扛不住，不小心就生出了其他的念头，将来拒绝与你离婚，这不是很麻烦吗？婚前协议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状况来发生的，我从职业的角度来对你提出善意的警告，与其把希望寄托于人性，不如用有效的法律协议来约束。”
“你会吗？”封龙霆嘴角勾勒。
“我会不会去做，这个并不重要啊。签了婚前协议，你不是会更加的安心吗？”锦念有些郁闷了。什么情况嘛，不是应该由他来明里暗里的暗示着她一定要签订个类似的协议，免的日后纠纷，涉及到他封家庞大的财产吗？她主动提出来了，不是更好、更顺遂人意的吗？瞧他居然还一副不满的模样呢，真是叫人猜测不透。
“锦念，你会在这件事结束后，贪图我的人品相貌、地位权势而不肯与我离婚吗？”他一字一字的把她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不知是哪里的原因，听起来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
“当然不会。”她昂起下巴，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件事。
“既然不会，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的去签？”他反问。
锦念自诩口舌伶俐，可是到了他这儿，似乎就不管用了。
默了很久，才很是勉强的开了口，“我是在为你着想啊，你肯帮我，我总是要为你考虑的。”
“真善良。”封龙霆的声音平淡，一丝情绪都感受不到。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锦念总在疑心这三个字带着某种嘲讽的意味；可是，当她真的盯着封龙霆去看时，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完全感受不到心情。
锦念再次感受到了封龙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