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雪雨瞪着眼睛问:“你笑什么?”
“小姐,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姜先生为什么要让外面的人那样认为。”
“为什么?”姜雪雨发现自己从未认真思考过。
“为了保护您,保护姜家。”
兵不血刃,这是当今世界最好的一种方式。
“非要动用武力,就很容易触犯法律,打赢了,于自身也不值当,不如像现在这样威名远扬,谈到姜家,谁都忌惮三分。”Alan耐心解释道。
姜雪雨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但我哥哥会很辛苦吧,不走近他,压根就不会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是有云小姐走近了吗?”
“对啊,有嫂子,只要刀疤这件事能得到妥善处理,哥哥和嫂子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
汽车停在监狱门口,随行的保镖报明了来路,狱警亲自领他们进去。
云染脚步虚浮,一路都有些跌跌撞撞。
她当初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老豆不仅得罪了人,还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姜暮声。
姜暮声会愿意放过她老豆吗?
又会放过她吗?
云染一点也不自信,她大脑一片混乱,里面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
“云小姐。”保镖轻轻喊了她一声。
“怎么?”
“您听。”保镖不愿多说。
那狱警便只好再重复了一遍方才云染没听见的内容。
“刀疤今早病死了,留下一封遗书给您,您是想先看刀疤的尸体还是遗书。”
死了?
她老豆今早已经死了?
云染眼神呆滞地往前走,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
保镖说:“遗书交给云小姐,带我们去见刀疤。”
刀疤的尸体还在原来的牢房,简陋地用一张草席裹着,只露出一截腿和一截手。
云染嘴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喊出“老豆”两个字。
眼泪也扑簌簌落下来。
她原以为自己算是个面冷心也冷,挺铁石心肠的一个人,然而眼前这个死在牢里,被一张草席简单裹着的人毕竟是她的养父,救她一命,将她带回家,供她吃穿,保她安全,让她平安长大的养父。
虽然关于父爱的温情陪伴并不多,甚至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老豆大部分时间都在拿自己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和姜暮声的威名吓唬她,目的是让她乖乖待在家里,好安全长大。
到了要上学堂的年纪,刀疤也总能凑到学费,只将她送到校门口,就让她一个人进去,这样,也一路念完了高中。
如果没有老豆没有救她,发善心将她带回家,她应当已经死了。
可是,老豆救了她,还养着她长大,如今,他们两个人中先死的是老豆。
“你说我老豆是怎么死的?”云染双目通红地问狱警,右手用力地捏着那已经坏掉才送到她手上的bb机,几乎要捏碎。
“刀疤是……是病死的。”狱警眼神躲闪地说。
“你说谎,如果是病死的,那他身上那些伤和血又是怎么来的?”
云染指着露在草席外伤痕满满的腿和手问。
“还能怎么来的,他自己在牢里跟别人打架来的,我们狱警总不见得特意打开牢房的门进去殴打他,我们也没有这样大的权力。”
云染不知道狱警的话能不能信,心里对姜暮声的怀疑也泛了上来。
“这牢房里有姜暮声的人吗?”云染问。
“云小姐。”保镖有些惊讶她直呼姜暮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