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望着他走向种子库的背影,慨叹一句,这人果真是不能步入社会,看看当初她说什么是什么的熊孩子,现在才在花花世界待几天,就晓得避重就轻挑活干。
也不知道到年底交账的时候,这熊孩子会不会将白花花的银子如数交给她,古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他看到这个穗园能带来巨大的利润时,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答应她的对半分的提议,会不会产生别的念想?这都是未知数。
虽说他现在仍然痴迷于练武,可当有一天他练到武学巅峰再不能进步时,那他会不会反过来要将穗园据为己有?
毕竟男人崇尚武术,就是秉承着强者为尊的理念,可若真的要达到天下唯我独尊的地步,除了自身的武力值超强外也需要强大的财力做后盾,之后才会有名誉,地位,美女接踵而至。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得不靠仰人鼻息而活的武力值强者古往今来从来都不是个案,多少英雄好汉就是因为兜比脸干净而不得不忍辱折腰。她不相信他若真有那么强地一天,还会像现在一样看不起她这穗园所带来的小钱。
再过n年,当他看到穗园无可估量的生产力之后,他还能像现在纯净如水不带一丝杂念吗?答案显而易见,人性之贪婪不满足从来都是人的劣根性,也是使人一念成仁一念成佛的魔障,是人都不会例外,他难道会是那个例外嘛?
田朵苦笑了下微微摇头,希望他不会让外面的花花世界给熏染得迷失心性,那怕存有最后一丝留白,也不枉他们相交一场!
田伟琦感觉有一道怪怪的目光审视着他,那目光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总之盯得他很不舒服。
回头再望时,只看到田朵冲他微笑着,他兀自摇晃了头,心说许是感觉错了,抬手向她挥了挥手,“朵朵,你在哪儿傻笑什么,还不快来一块点点玉米,点完你去做果脯,我练会武,我看这地也不是那么忒干,浇地再往后放放也行!”
“切”田朵切了一声,闷哼一声,不想浇就不想浇吧,还找个地不旱的借口,心里虽然极其鄙视他,面上还一脸笑容地随他到种子库,拿了玉米种,和他一起点起玉米种来。
“朵朵,我还没问你呢,你干吗要将土豆埋起来还要蒙上那些烂秧子?”田伟琦边挖坑点种,边笑望向田朵道。
“那是为了让土豆尽快生芽,然后将有多个顶芽的土豆切成多个小块来栽种,要不然,别看种子库的土豆看着不少,若不将它们切成小块来种植,那几宝阁的土豆其实连一亩地都种不了,而且我也不想一次就将原种种完,只能这么让它们先生芽后切块来种!”
一说到种东西,田朵那小嘴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似地想收都不收不住。
田伟琦看她那副喋喋不休的样子,不是没疑惑过她咋就懂那么多,可问过几次她不是说瞧戏瞧地,就是有人教她,要是信她有好人缘,别说猪能爬树,就是老虎能爬树了他也不信。
全村和他们同龄的孩子也不算少,可她从来都是那离群的羊,若不是时常不短有他找茬才彰显她的野性,他简直要怀疑这丫的木疙瘩小傻妞会不会是个哑巴?
当然,现在他心里纵有疑惑也不会再傻傻地问她从哪儿学到的,因为他知道她说出来地肯定不是实话,不过看她说的那么头头是道,他也不忍打断她。
很快两亩多地的玉米就让他们点完,田伟琦点好最后一粒玉米种,将手中的铁锹往地边栗子树下一扔,伸了伸懒腰,突地来了句,“朵朵,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带我来到这里的吗?”
“当然……不能!”
田朵将“不能”两个字说得很轻,她可以带他随意进出穗园,若他想要,她也可以将穗园一半的产值给他,但惟独不能告诉他这个。
这个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别说他,连养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田雨她也不会告诉,若非必要,她也许穷其一生都不会告诉田雨这个秘密。能对田雨做到最大的底线也只能如他一般,带田雨进穗园看看,让田雨知道她有这么个世外桃源所在,但能不让田雨知道穗园还是不让田雨知道的好。
别怪她坏了良心,纵使她知道田雨没有害她的心,可她不敢保证田雨的另一半将来会不利用田雨来害她,毕竟在古代女人心里出嫁从夫的概念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她不想更不会让田雨夹在她和其未来夫君两人间受难。
“切,你就是扒着耳朵告诉我,我也不听!”田伟琦依旧活动着腰身,笑道,“我只不过顺嘴问问,看把你吓地,真是小气的丫头!”
“我小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刚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