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她这两日还没看完的话本子!
“阿哥?”温枳慌忙坐起身来。
容九喑抬了一下眼皮,嗓音平静的开口,“不着急,我刚开始看。”
温枳:“……”
“瞧着,好像还有批注?”容九喑嗤了一声,“不对,像是有所修饰,是小阿枳觉得不满意,打算自己出一本?”
温枳张了张嘴,好似说什么都白搭,解释就等于掩饰。
“不知道小阿枳想写点什么?”容九喑不再看她,只将目光落在手中书册上,“白衣少年郎?如色中饿鬼的心魔?又或者是……风花雪月无处觅,红罗帐暖尽春宵?要不然,阿哥帮着再想一想?”
温枳撇撇嘴,瞧了一眼窗外的光亮,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难怪容九喑都来了……
“还做噩梦吗?”容九喑缓步上前。
温枳回过神来,他这语气不似方才玩笑,听得有些深沉,多半是在担心她。
四目相对,温枳不吱声。
“阿枳许是不知,阿哥也曾做过一场噩梦。”容九喑坐在床边,顺手将她揽入怀中靠着,“兴许是小阿枳的不同,阿哥的梦里更多的是懊悔。”
温枳抬头看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人生最大的憾事,莫过于缘尽情未了。”容九喑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髻间,以至于她看不见他此刻的神色凝重,“但那又如何?只要活着,便有机会。既是活着,就不该再退缩,谁知道是否有来世?”
下辈子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温枳刚要开口,便听得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叶子和四月已经打了水,提着食盒进门。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顾着身子,洗漱吃饭,我在外面等你。”容九喑起身往外走。
四月在跟前伺候,叶子则跟着容九喑朝外面走去。
“他什么时候来的?”温枳低声问。
四月拧了湿帕子上前,“刚来一会,来的时候瞧着有些紧张,奴婢方才在外面问过了崔大人,他说叶子来信,说小姐您又睡不醒。估摸着表公子又吓着了,才会行色匆匆,一来就摸您的呼吸。”
确定她活着,就在边上守着,是以容九喑方才没说谎,他的确是刚来一会。
“小姐,先洗漱吧!”四月提醒。
温枳回过神来,兀自点点头,容九喑出现在这里,不只是因为她那一场噩梦,应该还是在意……墙外的野猫吧?
果然。
容九喑出了门,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