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捕头一时间还真是没办法拿下这厮,但从交手的状况来看,对方功夫不弱,且是硬功夫,与寻常的暗卫或者是死士不同。
毕竟,分工不同,所表现出来的功夫偏向,还有习武的习惯也是不同的。
暗卫是以轻功为主,所以遇见硬碰硬的时候,惯来是喜欢躲闪;死士是以完成任务为主,一动手便会拼尽全力,以绝对的攻势占据主要地位。
可是眼前这人在动手的时候,全身筋肉喷张,如同斗鸡一般,虽然如死士这般往死里打,但在应付冲上来的衙役时,又满是防备,进可攻退可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种状态,让高捕头想起了一种场景,不由的心下陡沉……
早在不久之前,上京便有流言蜚语传出,事关萧家,不清不楚。
高捕头的心里忽然漫出不详的预兆,一时间有些分神,竟是被对方狠狠震开了几步,若不是边上的衙役快速冲上来,只怕这会自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锋利的短刀从自己的眼前划过,其后与衙役的佩刀碰撞,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嗡声长鸣,足见力道之沉。
高捕头当下反手挥刀,避免了底下人的伤亡,“好凌厉的刀法。”
可惜,对方现在用的袖中短刀,没能发挥出该有的杀力,若然用的是长刀或者是大刀,后果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衙役再度扑上来。
对方显然是力有不逮,即便是覆着假皮,也可清晰的察觉到,眼神里的变化,那种极力压抑的忍耐与遮不住的痛苦之色。
高捕头心头一惊,难不成是有旧疾在身?
若非如此,为何一开始倒是这般刚劲,这会竟有些……倦怠之感?
然而,不等高捕头与众人再度扑上去,庙祝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高捕头的疑心,竟是忽然掉头朝着后山跑去,倒是叫众人措手不及。
“追!”这么好的机会,高捕头怎么会错过。
不管这一次的打架事件,跟这人有没有关系,看他这般狡诈毒辣,便可知晓身上怕是背着什么事儿,落在这天子脚下,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惊了哪位贵人,又或者是伤及上位者……谁也担待不起!
“头!”
高捕头还没跑两步,便听得小厨房后面传来了喊声。
衙役还在追,但对方已经消弭在林中。
高捕头咬着牙,快速循声跑过去,只一眼就愣住了,虽然跟预期中的差不多,但亲眼所见,还是有点咬牙切齿的。
真正的庙祝被埋在小厨房后面的菜地里,衙役方才见着这一处的菜都被拔了干净,土质松软,像是埋了东西,轻轻一扒开便露出一只手,其后……便是现在这般模样。
面皮被人撕下,不知道是为了毁容还是为了其他目的,脖颈上有一道致命伤,颈动脉和气管是被利器切断,下手之狠,只剩下一层皮肉连着颈椎骨,否则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