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似乎很久都没有色彩了,永远都是那副麻木不仁的模样。
桃生腰间的黑气逐渐散去,消失在了空气中。
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秋千绳,两条小短腿在半空中晃荡。
沉默地与他对视了很久之后,她忽然像是有些挫败地低下了头。
安静地摇晃着秋千,声音很低,“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还真是个......”
笨蛋。
她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了他,
“喂,你过来。”
“我们,谈谈。”
姒姒说要谈,那就......谈谈。
总归,是躲不掉的。
一旁的桃树上,花瓣又随着风飘落了下来。
花落花开,缘起缘灭。
秋千中的那一抹浅绿,象征着美好的生机和活力。
她安然注视着他,他亦回眸。
秋千在半空中摇着小小的弧度,罗裙也依着那弧度无声飞扬。
微微晃神之间,那道寂寥的身影在停顿了许久之后,终于动了。
一点一点地走近,步履缓慢。
花瓣落下时,挡住了那几分景色。
枝叶上的鸟儿也悄然缩回了脑袋,不敢再看。
一切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相公,我的(42)
京城,已经到了严酷的冬季。
冬天下着雪,呼呼的大风刮过来时,就像是刀子一样,划在人的脸上生疼。
雪下来时,也总是下得又大又猛,白雪铺满了那四通八达的屋檐,将那青瓦片上都变成了纯净冰凉的颜色。
雪被风吹着,时不时还夹杂着冰雹,斜斜地落在地面上,将地面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鹅绒毯。
外面下着雪,严寒酷冷,但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还烧着热气腾腾的地龙。
地龙将无比温暖的温度带到了整个宫殿内,连带着窗边的裱花,似乎也要被这暖洋洋的热气给融化了。
御书房内很安静,静得连笔墨纸砚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仔细一听,还有细微的瓷杯盖的碰撞声。
青花白瓷茶杯里袅袅升着清香,如玉的长指托着茶低,乍一看之间,竟分不出是瓷白,还是指白。
书房内静了片刻,
很快,梨花檀香木制的御桌上,沉厚的声音传来,在笑着,心情很是愉悦。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天子,坐在龙椅上,双手撑开,看着面前铺开的一份奏折,笑道,
“爱卿实在是深得朕心,提出的这一计策实在是妙!妙极了!”
“陛下谬赞了。”温和如雪的清冷嗓音传来,带来低低的磁性,不谦不卑,温文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