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体已经消瘦得不行,两颊削瘦,面色枯蜡,两只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这个怪异的孩子在她体内时,吸收了她太多太多的养分。
他把她的精气神都给吸走了,把她变得像是一具风干的干尸一样,皮肤干瘪,气若游丝。
走路都是飘的,眼看着——如同那枯萎了的花般,只靠一口气吊着。
气散,人就没了。
……
……
……
“为什么不杀了他?”云姒冷静问。
“杀了他,趁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
温辞沉默,“……我无法杀他。”
“为什么?”
“因为……”
也许是天台上的风太冷了,下过雨,温度骤降,他的声音轻轻的,似乎在打寒颤。
牙齿磕碰着牙齿的声音,他深深吸着冷气,声音越发地低。
“这件事,说来话长,因为……”
寂静苍白的晨曦,云姒看着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
“嗡嗡——嗡嗡——”
震动声疯狂传来。
云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蔺庭牧。
他醒了,却发现——她不在。
我……是谁?(75)
他开始给她打电话,消息也轰炸式地发。
一条接着一条,消息框密密麻麻地弹出。
“……”云姒看看温辞,说了句抱歉,随后侧过身去,接通电话。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声音压低,温柔说了几句。
“嗯……我在外面……马上回去了……马上……马上回去了,不骗你……嗯……好……”
那就是个疯子,温辞静静地,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没有出声。
待她挂了电话,转身面对他,他才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冷:“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甚至能忍受他这样的疯子行为?
云姒想了想,很认真地点头,大大方方:“嗯,喜欢。”
她从不掩饰她的偏爱,也不需要掩饰。
目光清明坦然,想到他时,她的眼睛甚至是微微弯着的,像是藏着星星般,很亮很亮。
面对质疑,她很平静地说:“我们之间,不似你想的那样,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信他,绝对相信。”
这句话,听着格外熟悉的话,当初的妘黎——也是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