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她身上淡淡好闻的花香味,他垂敛着眸,眼睫轻轻颤着,好似带着些许浅浅的湿意。
湿意化开,无声凝聚在有些发红的眼梢间,他安静抱着她,含笑的唇在发颤,冷得厉害。
隐忍到极致,满腔的情绪被生生压下,不得显露。
强烈的酸楚压在喉间,他的喉间细微滚动着,一度要哽咽。
偏偏,她还没有察觉,还在一无所知地依赖着他,还在笑,像只黏人的小猫一样,黏着他,唤他的名字:“九歌呀……”
“嗯?”
“就是……我有件事……嗯……我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是惊喜……”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忐忑,欢快中,又带着些许小心翼翼——似乎是怕他会不喜欢,就此不高兴。
“……”君九歌埋首在她发间,没有说话。
半响,才低敛着声音,温柔问:“是什么?”
最后一个世界(115)
半响,才低着声音,隐隐颤着,问:“是什么?”
“唔……”
云姒轻轻推了推他,想要把他推开些。
奈何他的动作看着温柔,实际上,他想要抱时,她一时之间也推不开他。
两个人贴贴,他黏她倒是黏得格外地紧。
云姒无奈,只能抓过他的手,将他的手小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叫他摸摸。
“我……”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紧张。
紧张之余,又带着些许忐忑和期待,想看看他的反应,“我……我怀孕了。”
“我们以后……要有孩子了。”
……
……
……
“孩子,会是孩子的原因吗?”
几日前,君九歌站在屋外,闭了闭眼,努力冷静问:“是因为孩子,才让她魂体如此不稳,灵力尽失,身子难以支撑下去的么?若是把孩子拿掉……她是否就能好起来?”
被请来的司病神君微微俯身在他一侧,摇了摇头,说:“不是孩子的缘故。”
“云姑娘受了魔族那失传已久的功法,魂体重塑,本就不是一件轻易能成的事。”
“那些个家伙,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旁门之法,从来都是以量取胜,只要一百个人中有一个人能成,这个歪门法子就能传下来,流传至今,被他们奉为古法秘术。”
“如今云姑娘受了这种功法,虽残魂成功归体,但……就像是原本被盛满了水的罐子,被强行灌入更多的水般,罐子被挤破了,水也无法被安置,变得动荡不安,云姑娘的魂体破碎,难以聚合,本体承受不住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孩子的存在尚且能稳住母体,为母体注入源源不断的魂力,减轻云姑娘的痛苦,但……长久来看,恐怕还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