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
“恩。”
“谨言……”
“哦。”
“……”
室内的温度陡然下降五度,楼少帅不说话了,李三少再一次被按倒在了床上……
李谨言城郊没去成,事实上,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如果不是肚子饿,他恐怕会继续睡下去。
丫头们端着热水和洗漱用品走进室内,李谨言注意到,今天丫头们身上都换上了桃红色的棉袄,辫子上也系了红绳,鬓边簪了小朵的绒花,看起来,愈发的水灵。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李谨言用水泼了两下脸,清醒了许多。
“言少爷,今天是除夕啊。您忘了,夫人前儿还说呢。”
李谨言一愣,今天是除夕?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从李家到楼家,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段时间,更是忙得像个陀螺。除夕,新年……原来,已经要过年了吗?
“言少爷?”
“没什么。”李谨言取过毛巾擦了脸,笑道:“既然过年了,我也凑个喜气,等下午,我让皂厂送些香皂花过来,一人一朵。”
“谢言少爷!”
丫头们乐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香皂花,可是个稀罕物,三朵加起来就一个大洋!就算大帅府给的工钱丰厚,也不是她们能轻易用得起的。
楼夫人正和几个姨太太说着晚上除夕宴的安排,见李谨言走进来,忙招招手:“言儿,过来。”
自从楼逍让下人改口之后,楼夫人渐渐不再把媳妇一类的词挂在嘴上,一开始是叫谨言,更亲近了,就叫言儿,和二夫人叫李谨言时一样。只有楼大帅,楼夫人提醒了几次,还一个劲的忘。
“娘。”
李谨言走到沙发旁坐下,笑着和几个姨太太问好,六小姐和七小姐安静的坐在一旁,楼夫人和姨太太们说话时,从不轻易插嘴。李谨言有些惊讶,七小姐的性子,好像改了不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边跑,很少有机会见到楼家这两个小姐,冷不丁的看到这么安静的楼七小姐,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楼夫人笑了笑,拍拍李谨言的手,有些话,不好当面说。她已经和杜夫人定下了楼七小姐的婚事,对方是杜夫人的外甥,家里有六七家商行,主要经营猪鬃,桐油和茶叶一类的生意,每年的盈利,也有七八万大洋。那孩子和小七年纪相当,长得不错,性格也老实,是个知道上进的,楼夫人见了,就和楼大帅提起,把七小姐的亲事定了下来。
这样的人家,不沾军政,就算和杜夫人有亲戚,也总是有限,就算楼七小姐今后故态复萌,也不会对楼家产生多大的影响。
“今年除夕,是小六和小七在家的最后一年了。”楼夫人感叹一声,转了一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总是要办得热闹些。做姑娘的时候,在娘家是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