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罢尽皆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刑室。
一成不变的漆黑。
“吱呀”一声,蓦然溜进一个人影。
“你不必再苦苦逼问了。”
无忧瞥了那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一眼,忽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嘘……”那男子登时一个箭步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是我。”
无忧定睛一瞧,冷不丁大喜道,“大师兄!……”
萧肃眉头一皱,泪眼盈盈的抚着她脸颊,道,“你受累了。”
一时间满腔委屈,满腔悲愤,满腔思念都化成了决堤泪水……
无忧哽咽地注视着那对眼波微颤的眸子,说,“你没事就好……”
“苏纶信居然对你用钉刑!”萧肃满眼震惊地瞅着那正中她掌心的玄铁钉,眼角余光不觉落在了她手腕的镯子上。
纵使漆黑一团,仍冒着森然幽光的千年血玉之镯,吸睛之余,叫人不由自主地沉湎到那份如怨如诉的哀伤里。似乎在控诉着什么,似乎想挣脱枷锁直至支离破碎……
“大师兄?……”
萧肃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心神一震,忙道,“你忍着点。”
无忧牙关咬紧地点了点头,只见跟前人暗自一声低喝,眸光凛然,“唰唰”几道白光疾速穿手穿脚而过,四枚玄铁钉,就这般悄然落地,无声无息。
血流如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无忧强忍着痛意,伏在他背上问道。
萧肃笑了笑,一把将她背起,说,“谭师弟在等我们呢,出去再说吧。”
无忧登时惊问道,“谭师兄?!”
萧肃点了点头,随即健步如飞。
是啊。
任谁也不曾想到。深中斗阳三剑奄奄一息的谭松竟奇迹般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其实细想想倒也情有可原。杨小涵隐藏寒水门多年,将自身的斗阳真诀与寒水心法巧妙融合,达到一种相生相克之境。他谭松不过受了几剑,因其根基深厚,阴差阳错地消抵了斗阳真气也未可知。
“这九九八十一个刑室,怎么没人看守?”无忧疑问道。
萧肃摇了摇头,道,“我只听师父说过,无名派的刑室不是用来看押罪人的。”
“那用来干嘛?”
萧肃笑道,“亏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手脚心不疼了?”
无忧两条胳膊死死地缠着他的脖颈,挑眉说,“反正我又不用走路。不动就不疼……”说罢不经意地瞥了自己掌心一眼,霎时惊讶得无以复加。
方才仍血流如注的小窟窿,不知何时都结了痂。
“怎么了?”萧肃扭头小声问道。
无忧立马摇了摇头,佯笑说,“没什么。”
二人一言一语,穿梭在堆砌得似迷宫一般的八十一个刑室里。
突然。
“大师兄!!”
这一唤,萧肃立马停了脚。
循声而望,“展皓,你们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