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她忙不迭打断道。
“绵水神针内里乃极细弦丝,至于外衣……”萧肃笑了笑,说,“是真气凝成的一层寒冰罢了。”
“也就是说……绵水神针,其实并不致命?”无忧道。
萧肃轻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她,道,“恰恰相反。”
“…………”
一阵突如其来的静默。
无忧几番欲言又止,终问说,“那大师兄为什么要对无名派的人用绵水神针?”
萧肃看了看她,面色自然地回道,“绵水神针的致命与否,在于你使用它的力度。”顿了顿,接着说,“我用了一成力,将几枚神针射进他们脑袋里。寒冰一化,弦丝顺着血液溜走,虽不致命,但足以让其痴傻。”
“那如果你用十成力呢?”无忧追问道。
“十成力出,针可穿石穿铁,遇血封喉!”
话音一落,犹如五雷轰顶般,她只觉头皮发麻,一个没站稳,险些滚下坡来。
萧肃神色一惊,忙扶着她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脚底伤口很疼?”说完顺势察看她两掌,不觉又一大惊。
无忧皱了皱眉,避开跟前人的目光飞速抽回了手,干咳了几声,强笑说,“小镇马上到了,我们快些走吧……”
久违的愧疚感和羞耻感。
愧疚的是有所隐瞒,羞耻的是……心知肚明却要自欺欺人。
“苏纶信料定我们跑不远,天亮后必派人沿山搜索。”
萧肃脚尖一点,飞身跃到了河边,落下了话音和有些魂不守舍的人儿。
出奇地,他的震惊转瞬即逝,似乎习以为常。
无忧笑了笑,嘴唇煞白,一个步子一个步子地挪下坡,小声回应道,“那我们岂不是不能去镇上……”
萧肃听罢笑了笑,说,“被关了那么些天,你还有力气跑?”
无忧面色一怔,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果苏纶信真的带人搜来,我们随机应变就是了。”萧肃说。
无忧点了点头,似乎压抑很久一般,试探性地问,“大师兄……我们真的就回去了?”
萧肃眉头一皱,道,“不然呢?”
无忧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真的不回去救云景他们了?”
幽幽的一声叹息。
良久。
二人正各自挽着裤脚准备淌河而过。
“他们会有办法的。”萧肃说。
与北境冬天不同。
中原的冬,多了一丝婉约。
风没那么凛冽,只是一昧的水秀山清,浮光掠影。
小镇大街上,开始陆陆续续出了些摊贩。
“你想吃什么?”
两名样貌平平的男子并肩走出了客栈,其中一人跟另一人微笑道。
“我以为你不吃饭。”另一人讶然回道。
“风老板真会说笑。”那人摇头叹道,“你我易容,混迹在碧山脚下,当然得像寻常人那样吃饭睡觉,不然行为不符……”
话未说完,另一人霎时笑了,打断道,“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那人撇了撇嘴,无所谓道,“你明知道我不怕。”
另一人睨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不怕,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出奇地,那人摇了摇头,一副不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