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风很晚才回家,竟然发现妹妹没有像往常那样懒懒躺在床上或者看电视,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灯光开到最亮,就连起夜灯也大开着。
“怎么了?大晚上的,开这么亮,看了恐怖片吗?”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戴明月从来不会这样大张旗鼓,不好的预感在胸中升腾。
“你为什么买通我老板把我裁掉?”
开门见山。
戴清风不慌不忙,好像早就预见这天,在有如白日的客厅与她相对而坐,一副坦诚的模样,但就是没有认错的态度,而是“你想要什么答案我都告诉你”的——坦然淡定,那种故意做坏事,还知道对方不能拿自己怎样的坦然。
“不是买通,小公司对你未来职业发展也不好。”
道貌岸然。
“那我一个多月在家里找不到工作,没有一个面试通过,也是你?”疑窦丛生,信任只要崩塌一角,就会像龟甲碎出片片裂痕。
戴清风连忙否认,“那倒不是,经济情况不好,本来找工作就不好找,你那是正常现象。”
没觉得自己有一点错,典型的戴家人,戴明月此刻恨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性格,恨自己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处世态度:“那你干嘛造谣我有精神病?”
“这样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经济重振之后,再找工作也不迟,何况你还有哥哥帮你撑腰,何必学着别人出去讨饭吃?”
从来没听过他说这种没道理的话,但如今想想也合理了,不管在天涯海角,和谁吃饭和谁说话,早在他出现那个雨夜,不就知道自己一直受监视吗?
“你才有精神病!你控制狂!谁知道你是不是只监视我叁年?小时候你寸步不离,那时候就想在我身上安个摄像头了吧?”
“你还奸淫亲妹妹,如果我是精神病,那你都该进监狱,先进监狱,再关进精神病院,治好了再坐牢!”
戴清风不知道是被戳到痛处还是被骂了发怒,忽然站起身来,遮住屋顶的灯光在戴明月身上投下大片阴影:“我精神病?戴明月,如果不是我寸步不离,你早就被表姑妈他们卖给县城光棍当老婆了。”
“我奸淫妹妹?九岁就被街坊小孩造黄谣编歌谣说我们乱伦你不记得了?你以为那些小孩真能编得出来这种?全家就你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你不喜欢?隔着裤子都能骑得流淫水是谁奸淫谁?是谁含着根手指被我舔得发抖叫哥哥?”
“你的人生早该由我掌控,戴明月,一辈子都别想跑掉。”
像阎王的宣判,他咬牙切齿每说一句就压上来半分,最后把戴明月按在沙发上,炽热的呼吸喷在脸颊淡色的绒毛上,又换了副亲切的面容,轻轻抚摸她因委屈愤怒微红的面庞:“你这样好美,妹妹,乖乖的,哥不惹你生气,你也别惹哥哥生气好不好?”
“我们生来就是一家人。”
听他偷换概念强词夺理,戴明月满腔愤怒不知如何发泄,好端端的工作,好端端的人生,好不容易逃离的人,原来根本一刻也没有逃过,“你还记得我们是一家人?你对得起爸妈?”
戴清风被刺中了,烫手一样缩回来,依旧压着她,怕她跑一样,实际上以戴明月的体力,平地上跑五六公里还行,被压着根本没力气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