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花容失色的表情让王柏的冲动更甚,他又凑上去亲了她一下,“唔!”她紧闭着嘴唇别开头,这回轮到她质问:“你疯了!”
虽然她若有若无地挑逗过他好几次,可是当他真的展开行动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紧张和害怕,她怕他没有分寸。
两个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在躲闪与反抗中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而且顶在很尴尬的位置,她心里越发紧张,甚至变作恐惧。
“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我要叫了,我真的要喊了!”她低声警告着。
王柏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停下动作,松开她的手。陆璐马上护住自己,从他身上退到床的一角,身体带着点颤抖看向他。
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原来在他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反抗会显得那么徒劳。而她自己,原来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走到那一步。
“对不起,”王柏道歉道,“我刚才……”
“是我不好。我不该动手打你。”陆璐虽然害怕,可是还很清醒,知道这一切是自己激怒了他的缘故。
如果王柏真的有心侵犯她的话,早在好几天前就有机会那么做。
王柏捂了一下自己的脸,似乎在反省。又或许是想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陆璐抱着手臂,还在微微颤抖,想起刚才那一幕,除了紧张不安,就是恐惧,虽然不至于厌恶,可是一想到如果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交出去,她就觉得自己一定追悔莫及。
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忆起刚才意外中发生的初吻,觉得是那么仓促,而且一点儿也不美好,心里不由地有些懊恼。
虽然对象是对的,可是时机、情形完全不对!初吻居然是被强吻的,值得留念吗?
陆璐越想越不甘心,决定自动过滤掉那个不太正式的亲吻,把回忆留给下一个吻。
王柏在厕所里用清水冲了下脸,然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神情有些呆滞。
陆璐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她为什么会反抗得那么激烈?难道我一直以来还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她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哥哥依赖?
那她当初说什么愿意让我做她的男人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情势所逼所以无奈地安慰?真是搞不懂啊……
他忽略了女生面临第一次时那种与生俱来的不安与恐惧,单纯地把它归结于陆璐对他并没有特别的感情,让他原本有些确定的心意又一次彷徨起来。
本以为陆璐对自己有爱慕之意,却因为这件事让他以为自作多情的是自己,开始试着调整心态,试着忘记过往,试着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妹妹看待。
星期三早上,刘燕搭着父亲的车来到学校,路过宣传栏的时候,看到金孝丽站在宣传栏后面更换报纸,而王柏正在一旁帮她。
她嘴角一弯,走过去唬道:“好啊!你们俩躲在那干什么呢!被我逮个正着吧!”
“快进来帮忙,”丽丽一下子就听出了好友的声音,不探头就喊道,“别在那儿耍贫嘴。”
“燕子,早上好。”王柏倒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刘燕从灌木丛的夹缝中挤了进去,来到宣传栏后面,一边帮着张贴,一边问道:“上个礼拜不是刚换过么,怎么又出新报纸了?”
“这些是增刊,”金孝丽道,“主要是王柏那篇访谈,还有针对校足球队的一切报道。校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昨天紧急校稿送印的,今天一早印刷厂就送到学校,所以我赶紧贴出来。”
刘燕看了看几篇报道,随口道:“小树,看来这回你又要出名了。”
自打上次主动退出以后,燕子就改了称呼,习惯叫王柏为小树。
“不止呢,”金孝丽说道,“我觉得是校领导在全力栽培他,不仅安排专访,居然还让他加入双学小组。要不是王柏和他爸长得很像的话,我都快怀疑王柏其实是校长的私生子了。”
刘燕哈哈一笑,说道:“可惜见过王柏他爸爸的人不多啊,学校是有不少人这么议论呢,说王柏要么是校长的私生子,要么就是他未来女婿。否则的话,干嘛这么特殊照顾?”
金孝丽说道:“谣言止于智者,校长的女儿又不是我们一个学校的,王柏怎么可能跟她认识。”
“还别说,校长的女儿我见过的,很漂亮哦。”刘燕是教导主任的女儿,所以聚会的时候偶然见过校长的女儿,“名字叫戚琪,在卫校读书的。”
王柏闻言心头一动,暗想:七七还真的是戚校长的女儿啊,那我倒的确是认识她,她还是我干妹妹咧。
星期三的校队训练课,场边围观者明显比往日要多不少,一些同学慕名而来,听说校队本周要面临决定冠军归属的一战,是来场边加油助威的。
这堂训练课还是跟之前一样,进攻组与防守组分边对抗,战况显得很激烈,不过王柏留有余地,表现得中规中矩。
张教练不时地在场下提醒:“动作小一点,小心受伤,不要铲球!”
大家的精力集中在备战周末的比赛上,自然会小心保护自己,不过有时候踢得兴起了难免会控制不住情绪,好在有教练在一旁不时提醒。
训练结束以后,原本在操场旁边练习标枪的章翼学姐来找王柏。她是田径队的前辈,王柏当初在田径队的时候接受过她的指导,所以对她保持着客气。
“王柏,我弟弟想认识你,”章翼似乎有点尴尬,这位体格健壮的学姐还是一如既往地腼腆,“他叫章东,你能不能抽时间见一见他。”
王柏一听这个名字就反应过来,前天钱宁和李亮也在他面前提过,看来这个卫校的章东的确有结交他的意思,而且他居然是章学姐的弟弟。
有了这层关系,让他对章东在潜意识里亲近了些,至少可以看成半个自己人,便道:“行,今天晚上八点,叫他去兄弟洗车行吧,他肯定知道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