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妍在旁除了打招呼和道谢之外,一直没有插嘴,如今师徒名分已定下,她才开口道:“王师傅,小冬能得到你传授武艺,是他的荣幸,我们张家记你这份情。束脩之礼你虽然不提,可这规矩还是不能免,免得将来武林同道笑话我们张家没规矩。”
“是啊,”叶飞燕点头道,“王师傅,你不必客气,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王柏没想到收个徒弟居然这么麻烦,竟然还要收礼,便随口道:“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懂,既然你们说有规矩在里头,那就比照其他门派,你们自己定一份礼吧。”
他浑不在意的态度不似作伪,似乎对这束脩的确没什么要求,叶飞燕和夏雪妍对视一眼,略略点头,夏雪妍便道:“不知王师傅有什么心愿?”
人的愿望可大可小,为他还愿也是一份不小的礼了。王柏听了之后,认真一想,说道:“最近心想事成,还真说不上有什么心愿。”
如果硬要说,那就是希望校队能在全国大赛取得佳绩,可这种事人家又帮不上忙,不提也罢。
他暗想:这张小冬的母亲郑重其事的,听着口气挺大,莫非小冬的父亲还挺有来头?
夏雪妍有些为难,她对着叶飞燕低声道:“我还是回去和格格商量一下,小冬毕竟是她的孩子,对这种事她懂得也比我多,到底送什么礼,我不好做主。”
张小冬的亲生母亲满冬晴。丈夫给她起的昵称是格格,家里人都叫惯了。有时候甚至连一双儿女都会没大没小地喊格格吉祥。满冬晴是满族,出嫁前本名爱新觉罗冬日格,因此这昵称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也好,”叶飞燕点头,她知道大嫂子的主意没有小嫂子正,而这事她的确不好插嘴,便道,“就交给她定夺吧。”
张小冬不管长辈在犯愁。看着一脸淡然的师父,暗想自己居然拜了个一代宗师,真是发达了!他喜上眉梢问:“师父,啥时候教我功夫啊?”
王柏笑道:“别急,等回了广林,有的是时间教你。对了,你在哪里上学?”
“广林初级中学。预备班。”他脆声道。
广林初中?王柏暗想:这倒巧了,自己正要抢那块地盘呢,他又问道:“你会点拳脚,学校里不会有什么刺头专找你麻烦吧?”
“不会!”张小冬甩手道,“那是我小舅舅的地盘,谁敢惹我?”
小舅舅?王柏暗想。慢着,夏雪妍?夏雨彦!敢情这张小冬的妈妈是七五农场老板的姐姐,难怪口气很大,原来娘家有财有势。
嘿,我要跟徒弟的舅舅争地盘。也不知道这小子会向着谁,他觉得和夏雨彦绕来绕去。还绕成自己人了,看来他们真有结盟的缘分。
叶飞燕和夏雪妍告退去了后堂,留他们师徒二人聊得热乎。王柏带着新收的弟子去见自己的朋友,一番介绍下来,小家伙拉低师父的身子,凑在耳旁问:“哪个是师娘?”
看来他预备拍马屁,先要找准对象。王柏淡笑了下:“执白棋的。”
他说的正是金孝丽,张小冬扫了眼棋盘道:“金姐姐棋力当真不凡,我看不出三十手,刘姐姐一定弃子认输。”
正说着,金孝丽就下了一招昏棋,他苦皱眉头道:“嗯,难得糊涂,不要紧,四十手内还可取胜。”
刘燕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随手落了一子,张小冬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刘姐姐深藏不露,这棋逢对手,胜负难料。”
实际上俩妹子就是俩臭棋篓子,下棋又快,根本不带思考,跟他的水平比起来差远了。看了十来手,优劣势转换惊心动魄,妙手昏招连出,张小冬也就知道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这俩根本就是外行嘛!
他看得手痒,问向高深莫测的王柏:“师父,您会下棋么,要不小徒陪你手谈一局?”
“完全不会。”王柏很大方地承认,说得好像很光荣一样。
张小冬想想也对,师父的心思都用在自创武功上了,哪里有空研究这些旁门左道?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下完一局棋,休息得也差不多了,王柏等人便谢过叶飞燕的招待,告辞离去。
下午这段时间,他们就在附近收集购买风仪特产,准备带给家人。提着一堆东西回到酒店,个个觉得有些疲累,何凤对庄立明怨道:“你还说出来散心,可把我给累惨了。”
买东西不但要挑挑拣拣,还得考虑周详,这家送什么,那家送什么,真是件劳心费神的事。
金孝丽也觉得累坏了,在那里长吁短叹,走到房间门口道:“哎呀,可算到了,我是手也酸,腰也酸,腿也酸。不行不行,王柏,你一会儿得给我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