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是那条狗的名字吧?”王柏忍不住打断她的哀恸,暗想最气愤的地方原来不是让你吃喝拉撒睡在地下室,而是没有把宠物狗归还啊。
“是的……”索菲娅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眼泪,抽泣道,“那是一条雪纳瑞犬,黑色的,才一岁,它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你别太伤心,它可能并没有死,仍然在绑匪手里也说不定。”
这是一个值得留意的线索,绑匪身边很可能有一条黑色的雪纳瑞。
“你说的是真的吗?”索菲娅脸上顿时露出了充满希翼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那也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我又不是绑匪。
“有七八成的可能吧,一岁的雪纳瑞就算杀了也没多少肉可以吃的,绑匪应该不会下手,至少等养肥一点再杀。”
索菲娅的希翼神情顿时转为惊恐,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故事一样,嘴唇颤颤道:“杀,杀……杀了再吃……天啊!我必须把瑞秋救出来!”
她忽然失控地尖叫起来,王柏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她镇定了些,但也是气喘吁吁颤抖不已。
王柏继续问:“绑匪问你家索要了多少赎金,还有交赎金的时候有受到什么为难吗?”
“……这些我不清楚,”索菲娅摇头道,“没有人告诉我。”
她已经遭遇了一场绑架噩梦,而且回来之后还留下了那么严重的心理阴影,当然不会有人多嘴多舌地告诉她家里是花了多少钱才把她赎回来的。
至于交付赎金的方式等等,她也一概不晓得。
王柏心想:看来这位贺小姐能提供的线索也就这些了,本以为她可能被绑匪玩过锄大地之类的集体游戏,还指望她能提供一下绑匪身上的纹身之类标记,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谢谢你,我想你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了。”他说了一句,随即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保证不会说出去吧!”索菲娅又一次紧张地确认,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王柏心说这么一桩绑架案,毫无惊险刺激可言,值得跟别人提吗?
也就是这位贺小姐和她那个叫贺什么雄的老爸才当回事儿吧,哎,人家估计是有头有脸的,所以丢不起这个人,也可以理解。
“那你什么时候去抓绑匪?现在吗?”索菲娅紧接着问道,她似乎很急着报仇的样子。
就凭你给出来的线索,哪怕福尔摩斯在世也一时半刻抓不到绑匪啊,我兴冲冲地跑出去,抓谁去?难不成逮着一个蓝眼睛的爱尔兰口音男人就盘问一番吗?满大街的这种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好不好?
王柏在心里腹诽了几句,然后平静地说道:“现在我还在收集线索,暂时没有找到绑匪的踪迹,如果这件事情妥善解决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索菲娅泄了一口气,怏怏地说道:“哦……”
“索菲娅,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消沉,你遇到的事情虽然是惨了点,但也是一份宝贵的经验,吃过那种苦头,至少让你知道了生命是宝贵的,需要好好珍惜。还有,能吃到美食也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为什么不趁着自由的时候好好享受,反而要像在牢里一样继续虐待自己的胃呢?”
索菲娅闻言一怔,然后露出一种幡然醒悟的表情,马上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说的对啊,在那个地下室里我只能吃超硬的法国长棍面包,那是迫不得已,出来了以后我为什么还要虐待自己?
我今天晚上好像才喝了两口汤……好饿啊!我想吃烤鸡……不行,口水要流出来了!
索菲娅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然后狠狠地咽了一下,含糊道:“谢谢你,祝你尽快破案!”
“不客气……”王柏听到她的肚子又夸张地叫了起来,眼角一抽道,“你现在很饿吗?我知道一个地方,就在附近,可以吃得很饱,而且上菜很快,要不要去?”
“唔唔!”索菲娅厌食一个月,现在腹中空空,觉得一只乳猪都能吃得下,要是回家等厨子做饭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眼下能快速吃到东西是正经,所以她捂着嘴防止口水流出来,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