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两人终于出现。边打着哈欠边看向孙显新。眼神带着询问。可他似乎并不愿多理。夏阳倒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婉庭空才完全安下了心。
孙显新没亲自送他们。而是另外派人送他们回去。
夏阳看着车窗外急急驶过的山路。眉眼间一扫连日来的阴霾。虽说筹到了钱不代表一切。但她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充满信心勇气。
一切都会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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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庭空开始一有空就往沈姨那跑。
夏阳和沈姨说自己找了份替人会所画画的工作。那老板人很好。知道她家的情况愿意先预支一部分酬劳出来。
沈姨渐渐也不再吵闹着放弃治疗。很配合医生给出的方案。只是那杀癌的进口西药副作用太大。沈姨一吃就吐。吐了强忍着恶心洗洗又吃。再吃进去还是吐。
婉庭空看得背过身直掉泪。知道她在心疼医药费。那进口西药是所有化疗药物里最贵却最折磨人的。
夏阳也很拼命。把画架颜料都搬到医院里。可她白天根本碰不了画笔。晚上沈姨又会翻来覆去经常疼到天亮。她只能见缝插针的画。所以进度极慢。效果也并不理想。
婉庭空劝夏阳留些时间给自己休息。孙显新的画真的不急。再这样没日没夜下去。沈姨的病才刚稍稍好转。她自己就先累垮了。
那日婉庭空下了班就坐了车去医院。沈姨又在吐。整个脸肿胀得像个气球。根本说不出一句。医生说这是化疗后的正常现象。沈姨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抖。婉庭空背过身忍不住啪嗒啪嗒直掉泪。夏阳红了眼眶却紧咬着唇。
护士过来打了吗啡,沈姨才平静下来。上半身还是些微的抽搐。但渐渐昏睡了过去。
婉庭空看着夏阳脸色惨白。下意识就去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要命。忙让她去医务室量体温。
夏阳直说没事。婉庭空却冷了脸。声音也比平时里高得多:
“什么没事了!那么烫能叫没事。让你别这么拼别这么拼。为什么不听。沈姨本来免疫力就低。你再一发烧怎么得了!”
婉庭空知道沈姨就是夏阳的软肋。听婉庭空如此劝告便退了步。说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婉庭空却坚持让夏阳去医院内科看看。让医生配些退烧的消炎药。然后马上回家睡觉。
病房里有她还有护工没有问题的。
夏阳拗不过婉庭空。
但没去内科看。只回家吃了消炎药、睡了一觉。出了身汗。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回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点了。婉庭空还在。
沈姨睡着、而她坐在一边。握着画笔极仔细的按着她画架上摆放的同里小镇的照片上着色......
夏阳很惊奇。看她调色的能力。和光影的处理都极佳。便问她什么时候学的油画。婉庭空见沈姨好不容易睡下了。便冲着夏阳眨了眨眼睛,轻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