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外头传来啪嗒一声。她试图坐起想去探探外面的情况,可肩膀处的疼却牵得她刚撑起便靠床头不停喘气。
她靠着坐了会儿。觉得方才怎么可笑到还在想怎么回的酒店。根本就不存在的记忆怎么可能凭空想起来。
这个房间又小又暗。窗帘外就是拔地而起的高山。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呆。袖口处因为之前洒的粥已经凝固成一片片的白斑。
她皱了眉,想脱又脱不下来。
中午的时候那个胖妇人又开门进来。
端了一盘子的菜,可却只站在门外,声音清冷麻木:
“吃饭。”
婉庭空闭着眸,一句话也不应。
那妇人退了出去。啪嗒一下又锁了门。
孙显新是临近傍晚才进的门。那妇人本是坐在底楼的客厅看电视。一见他进门便迎了上去。声音虽不算热情却透着亲近:
“饭吃过了?”
孙显新点点头。朝楼梯向上看了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妇人表情就冷了起来:
“一天没吃饭。早上煮的粥还洒了一地。”
孙显新不做声,看起来并不吃惊。显然很清楚说的是谁。只道:
“我上去看看。”
那妇人把裤袋里的钥匙交给她。看他转身上了楼。才在后头冷声道:
“怎么找了这种脾气?”
他顿了步子,并不回头,只道:
“再给她煮点东西。”
接着便上了楼。
婉庭空本是躺着,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便硬撑了起来。
事实上她过了饭点就开始急。那个妇人中午之后就再没进来。
想喝水没人应。上个洗手间出了一身的汗。
衣服袖子上一大片粥渍。瞧着那样脏可却脱不掉。
今天本是打算和张九川回家里陪奶奶吃饭的。
她从昨夜出了池子就没了踪影。现在他该到处找着。
婉庭空盯着头顶的那盏灯越想越慌。等到门终于打开,见了进来的孙显新竟那样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她又开始喘气,侧头硬提了肩抓了身侧的枕头便朝他仍去。奈何实在使不出力,那枕头在空气中划了个极小的弧度就落了地,连他的裤脚都未沾上。
婉庭空气得连肩都开始抖,却只僵着声音:
“你什么意思?”
他将手里拎的一袋东西放在床头。瞧了眼她身上自己的那件衬衣,袖口处都是凝固的白斑。地上结了一块一块。放在凳子上的那碗粥已经凝成了冻。
孙显新皱了眉,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有男人的西服衬衫,也有女人的睡衣裤子。
婉庭空一眼就认出那些衣服是她放在温泉换衣间的。本打算昨夜山上住一晚再下山,她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孙显新将自己的那些衣服挂进床的衣柜。侧头问道:
“饿不饿?”
婉庭空看他神情那样自然。胸腔内的火焰就像要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