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妹口中离经叛道的阆九川在健壮仆妇的搀扶下了马车,过大的大氅拖在地上,一圈毛绒绒的狐狸毛包裹着脖子,趁得她的脸更小,而那不太合适的大氅,更使她看起来更为的单薄孱弱。这是沈夫人的大氅,看她出门只披了薄披风,身边还没带着丫鬟,不但送出大氅,还点了一个健壮仆妇跟着她。
同样披着大氅的沈青河看过来,拧着眉道:“女儿寨还得往上爬,这山路不平,让仆妇背着你上去?”
这身体,看着实在弱,山路难行,就怕她摔了跌了,对阆家更没法交代。
阆家也不知咋办事的,虽说是他带出来,可堂堂侯府小姐,却是连个贴身丫鬟都没跟着伺候,也太不上心了。
阆九川摇摇头,道:“不必了,大人保护好自己就好,咱们早点解决这事。”
解决后好收钱。
沈青河身子微微一僵,顺着她的目光,视线微微往下,手微抬,想要按在胸口,又放了下来。
傲骨。
她说,她要的是自己的傲骨。
听起来非常玄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出这傲骨,开膛破肚砍下来双手呈上?
她却说不必如此血腥,只要他应了,她就能拿走。
一根傲骨缺失,不会令他失去性命,但会令他此后胸口感到闷痛,还会,极容易共情?
他不是很懂极容易共情的表现是什么,但此后不久,他一个流血不流泪的大男人哭得叽里呱啦的,他懂了!
沈青河看向眼前的大山,来了两次,头一次觉得这山,像张开巨口的恶兽,等着猎物走进。
而山上的山神庙,有些躁动,浓稠的血气围绕着庙而转,形成一股子小旋风。
有一声细微的惨叫从内传出,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有那股暗红近黑的血气更浓稠了。
阆九川似有所觉,抬起头,看向白雪皑皑的山体,眼中有厌恶闪过,好恶心的气息,青山都被恶心哭了。
“大猫,起来干活,前方探路去。”
缩在灵台装死猫的将掣动也不动,当它真是猫吗,主人让做啥就做啥,它不要面子的吗?
阆九川冷笑,装死啊?
她一句话不说,精神力蓦地一动,让整个神魂挤压灵台,一副要把将掣逼出去的狠劲,哪怕这一动,碍于契约,她的神魂在打颤。
能发癫那就不哔哔,一拍两散吧,都别玩了!
将掣被压得虎身变形,气得拽着虎须大叫:“住手,你个癫人,老子去还不行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