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身上迷雾缭绕,这是二人心照不宣早就知道的事。
但用她做的那些事产生的结果反推她的动机,林毅轩能得出一个结论,锦书心有格局,绝不是坏人。
动机是好的,产生的结果也是好的,满足了这两个条件,又何必纠结过程。
这一刻锦书觉得,她眼光也挺好的,挑到林毅轩极品男人。
她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就算你在合同里明确赔偿金额,对方赔不起怎么办?能用残次品坑人的,不会是什么正规单位吧?”林毅轩问出担忧。
媳妇的秘密他可以不问,但百万商战关乎他媳妇,他还是要问个仔细的。
“肯定不是正经单位,皮包公司罢了,有没有营业执照都不一定,但是钱,他们是一定会拿出来的,他们没钱,但是他们身后的主子有,不想闹大就得把钱给我吐出来。”
“他们的主子,就是你嘴里说的资本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从林毅轩说出他相信她那句话起,锦书就把他当做自己人,除了她的来历不能说,其他的他问什么,她都愿意解答。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年轻人,摆摊卖油炸糕,料足卖得便宜,渐渐在市场打出了名声。
可是有天,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消息,说年轻人用脚和面,豆沙馅里还有蟑螂。
人们不敢再买年轻人的炸糕,年轻人被迫离开。
这时,地摊边的大饭店挂出了招牌,本店新推出特色美食油炸糕。
价格是地摊的3倍,虽然不如地摊的好吃,但它宣传口号是干净又卫生。”
锦书用了一个简单好懂的故事,把复杂的商战讲得明明白白。
“大饭店,就是资本?”林毅轩若有所思。
锦书点头,眼带嘲讽。
“听着是不是挺脑残的手段?但好用。”
八九十年代崛起的品牌,在千禧年后,被这种算不得高明的商战手段干倒一片。
如果不是锦书及时出手,随身听厂辛辛苦苦做起来的牌子,即将背负质量差的骂名,消匿在市场里。
“搞厂子的这波资本,利用厂长急功近利的心理,弄一批残次配件坑厂子,让消费者亲眼目睹质量不行,同时推出一批便宜的竞品。
你要是消费者,你会选哪个?
等厂子熬不下去了,他们就会跳出来低价收购,雪藏。
再过些年,市场被垄断,他们想卖多钱就卖多钱。”
前期给消费者让出的那点小利润,终究会以几倍的价格差,还给消费者。
林毅轩陷入沉默。
之前锦书跟他说,她的理想是振兴国货制造业,林毅轩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锦书身上,就有一种“办大事”的气质。
但此刻,他以丈夫的身份,真正接触到她办的那些事时,才意识到,她说的那些“豪言壮志”不过是她要做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