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之前做事太狠,得罪了很多人。这不是防止以后他们没完没了地参我,为陛下徒增烦恼。二来,洒家也想为殿下新帝登基筛选可用的人才。不知殿下可否允许?”
锦衣卫如今不在他的手上,路锋又和他不对付,大把大把送银两的事定会传到刘子骏的耳中,所以郝瑾瑜一开始便没打算瞒,如实相告企图。
相识那么久,郝瑾瑜已了解刘子骏的性格。最恨贪官污吏,还颇有些劫富济贫的侠匪气质。原身贪墨了那么多银两,刘子骏早晚会要他吐出来。
上次入狱差点被抄家,下次可不会那么侥幸了。与其被收缴,不如用这些银子给自己办点事,顺带着帮刘子骏点小忙,糊弄过去。
新帝登基,最难的便是如何用人。尤其刘子骏重生而来,对群臣了解太少。
他没料到郝瑾瑜竟如此聪慧,使银子保命,又确实戳中了他的软肋。
对此,刘子骏并没有产生被算计的恼怒,甚至挺高兴。
他喜欢的人果真不凡呐。
“孤不说,你也做了。”
刘子骏无奈道:“记得列个清单名目给孤。”
这便是允了。郝瑾瑜笑应:“谨遵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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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
“陆老最近在忙什么?也不同大家说话,不如一起到云楼吃蟹?”
晌午时分,有官员邀请陆明远一同吃午饭。
陆明远涨红着脸,慌忙遮盖正在书写的话本,摇头道,“老夫有正事要忙,你们自己去吧。”
众人退了出来,恰好从窗户,瞥眼侧屋正在奋笔疾书的蒋晏。
“要不要喊他?”有人问道。
“人家清高得很,怎么屑于同我们这群蒙荫祖庇的草包混为一谈?”说话之人的声音陡然提高,故意说给蒋晏听。
蒋晏撂下笔,腰板挺直地站立:“钱六,知道自己是酒囊饭袋,没必要大声宣扬。”
“休要叫我小名。蒋晏,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也不看看自己德性?”名为“钱六”的官员怒骂道。
蒋晏抬起手臂,认真打量自己一番,淡淡道:“我衣着整洁,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德性好得紧。和你这个脸大膀粗的肥猪对比,尤其显得英俊。”
钱六脸色铁青,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蒋晏手指对方,不仅不怕,还得寸进尺:“哇,肥猪要拱拦了。”
旁边的人拉住钱六,劝解道:“你同他置什么气?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平白惹一身骚气。”
蒋晏其人口若悬河,嘴巴又毒得紧。不仅如此,听说父母是开镖局的,别看着书生样,实则一身腱子肉,武艺高强,揍起人来能下死手。
这样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有人曾给他使小鞋,奈何他们家和地痞流氓似的,往人府上扔屎扔尿袋子,跑出门来寻,便找不到人影。
真能惹一身骚气。
久而久之,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当他空气。遭到这样的冷待,普通人早遭不住,请求调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