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半天才听见那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丫头....你好心有好报,把你平时缝棉被缝衣服的针线借我用用吧。”
她一听,以为是外面赶路的人在大风雪里摔破了衣服,赶忙找出针线丢出去。
不一会儿,外边儿还真传来针线穿破皮肉的声音,她更认定那人在缝皮袍子没在意,自顾自的生火做饭。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人又敲窗户将针线还给了她,还说:“丫头谢谢你呀,你心真好。我在这巷子走了四五处人家,没一个肯借针线给我的。”
“幸亏遇上你了,否则我这四分五裂的,怎么上路呀?”
女人一听,只以为他说的是衣服。
赶忙答不用谢,又思量外边儿那人穿着一身四分五裂的破衣在风雪夜赶路一定很冷,便好心道:“你进来烤烤火吧!”
“不不不!”
那人赶忙说:“我的样子太恐怖了,怕吓到你。”
说完又递进来一个小竹筒说:“丫头,这里边儿的东西我用四五十年的功夫,千辛万苦才找到,本来想给自己留着,现在也用不上了,给你吧。”
女人一听别人用了小半辈子才找到的东西自己怎么能要,正准备拒绝。
就听见他唱:“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麟兮麟兮我心忧。”
跟着只见那小竹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窗外边儿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女人只当他走的快,就去捡那个小竹筒打开来看。
立时就闻到一股异香,那香味儿带着些血气,一看里边儿装着一束液体,红彤彤的,像什么东西的血。
但却没有血的腥臭味儿,异香扑鼻只勾的人想尝尝。
她忍不住将那小竹筒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第二天,她在院儿里砍猪草时听门外人们在议论,昨天菜市口又砍了个人,似乎还是个游方道士。
据说那道士因为包庇维新党人,帮他们打掩护逃脱官兵的追捕而被抓了。
另一个人却不对。
据说这个道士在山外山长生之地抓了麒麟被太后知道了,太后想长生不老,打算将麒麟据为己有。
道士不肯还偷偷放了麒麟,太后大怒才给他扣了个私通叛党的罪名砍了,五马分尸。
麒麟?
女人一下懵逼了,这个词儿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哎!”
门外那两个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你听说了没,还有一件怪事。”
另一个人问什么。
这人说:“刚刚我在菜市口看见,昨天被五马分尸那个道士的尸体被拼到一起啦,还缝的整整齐齐的,你说怪不怪?”
“有什么好怪的!”
另一个不以为意:“说不定是他的亲人来了呢?”
这人啐了一口:“他一个游方道士,还是个出家人,哪儿来的亲人?再说了昨儿收尸都没人,还会有人给他缝尸体?”
“我看啊,这尸体八成是他自己缝的。”
另一个人吓的连连摆手:“快别说了,怪渗人的。”
女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将昨晚发生的事儿联系到一起,心想难不成那个来借针线的,竟是个尸体不成?
她吓了一大跳,越想越害怕。
又忍不住跑到菜市口刑场去看,果真地上有一具被缝起来的尸体,那尸体的上歪歪扭扭的针线,正是自己昨晚上借给窗外那人的一卷麻。
女人当时就吓疯了。
奈何她喝了那死道士送的麒麟血,根本死不了。
沧海桑田世事轮转她活到了现在。由于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又疯疯癫癫的,形似幽灵,人们只喊她倩女。
传说不知真假,疯疯癫癫是真。
她来历不明,似乎一辈子都在这个小镇上,每天举个红风车捡垃圾。
这会儿她身上还吊着一串东西晃晃悠悠的,其中还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在太阳下一闪一闪的直反光。
我一见大喜过望,赶忙叫方平去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