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电话响起来,鲍武顺手拿起听筒,说了几句话,目光看向安信,嗯了一声。
安信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鲍武:“接到通知,9月20号安信结束学习,返回原来的岗位。”
“这么快?!”安信不大乐意,“我还没有学完。”
“法医知识是学不完的,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过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信落寞地点了点头,他舍不得这里,尤其舍不得她。沈星言却是笑眯眯的,“这是件高兴的事,别愁眉苦脸的,你临走前,我一定安排个送别宴。”
安信只好笑笑,他的心思她不明白,他想算了,还是埋在心里吧,他们俩并不合适。
距离9月20日还有两天,沈星言在市局附近找了家性价比高的餐馆,订好了位置和菜,却因为安信临时接到任务,不得不提前返回岗位而取消,沈星言为此唉声叹气了好几天。
法医室又剩下沈星言和鲍武,房间里大多数时候只有翻书和翻报纸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祁家宝跑了进来,“沈姐,发生一起自杀事件,张局让我们去下现场。”此时顾放还没有回来。
“和你?”沈星言诧异,张长明竟然让祁家宝出现场。
她的语气刺痛了祁家宝,委屈巴巴地道:“还有江哥。”
沈星言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语气有点伤人,“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会成长起来的。”祁家宝信誓旦旦。
沈星言收拾了东西,和祁家宝一起出门,坐上了江胜宇的车。
贩卖儿童案后,江胜宇好好收拾了儿子一顿,没收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江旭尧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他看这些书,是为了以后当刑警。要不是这些书,他能这么容易帮到刑警队?一向能言善辩的江胜宇愣是被儿子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出事的地方在市区的一间出租房内,死者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据房东说,男子欠了好几个月的房租,她来催了几次,男子每次都说手头紧,过几天一定给。房东这次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必须搬出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男子竟然死了。房东直呼晦气,不但收不到房租,怕是连房子都很难租出去了。是以,房东的脸色十分难看。
负责现场的民警说,他们接到报案就来了,现场除了房东没人进去过。房东说他叫常田,在铸件厂做焊工。
沈星言朝他们点点头,掀起警戒带走了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沈星言蹙起眉,幸好戴了口罩。
出租房大约二十多平米,一间卧室带,一个卫生间,一个小阳台。房间朝北,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有点阴。
靠南边的墙上放着一个衣柜,柜子里横七竖八地塞了四季的衣服,衣柜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行李箱少了一个轮子。
床头靠着西边,距离阳台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床头柜上放着碗筷,碗里有一点儿菜汤,旁边两个啤酒瓶子。
地上和床底下也有啤酒瓶子,有直着的也有躺着的。地上还扔着许多食物残渣,地面很脏,许久不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