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有热度,有流量,便有许多无良媒体如法炮制,去编纂他和梁嘉穗的故事。
也有人扒出他的母亲汪琴的案底,因而连带着将所属公司的艺人骂了个遍,统一话术是“请彻查208潜藏的渣滓”。
何慕得知这一切后,一时间觉得当个公众人物是悲哀的。
再见到许寄程是在医院,何慕陪向繁洲复查,却意外碰到汪琴,身边跟着的就是许寄程。
此时,许寄程是取保候审阶段。
保证人是梁祯,保证金也是她缴纳的。
汪琴极力在摆脱许寄程,却没成功,差点跌坐在地上。她比几个月前在开州前见到时,更加年迈苍老,步履蹒跚。
没一会儿,有举着手机和长枪短炮的人冲破安保的束缚出现在大厅,不顾会撞上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许寄程为了护住汪琴,手松了,检查单和病例失重着飞舞,继而落到何慕脚边。
她的脚步顿住,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蹲下来帮忙捡散落的纸张。
向繁洲也默不作声跟着捡。
瞥到那报告中的结果后,何慕彻底崩溃了。
是汪琴的病例。
恶性肿瘤晚期。
她得承认,自己确实起了恻隐之心,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冲进人群里就要把母子俩拉出来。
即使是罪犯,也是有人权的。
向繁洲眼看拦不住,也冲了进去。
闪光灯不停,仿佛那是正义之刃。
医院的安保人员跟着维持秩序,一直到警察来到,才终于把人群驱散。
恢复安静的医院院中,前来就诊的家属的目光仍黏在这四人身上,只是当事人无人顾忌。
许寄程冲何慕、向繁洲两人深深鞠躬:“对不起。”
莫名其妙被围追堵截后,汪琴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在状况外,此时却幡然清醒过来,意识到儿子此时鞠躬的人应当就是失主。
她抓住向繁洲的腿,跪下来,哭嚎着扇自己耳光:“都是我拖累了我儿啊,都怨我……”
向繁洲知道汪琴的悲惨经历,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先扶人:“您先起来。”
何慕短时间内遇到两次这般状况,竟也被吓了两次,心惊胆战地去扶汪琴。
“您别这样!”许寄程也拉她走,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