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的导师是y市农艺行业的大牛,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 很疼他这个半路入行,勤奋好学的学生。
要是哪一天他继父找上门,想要带走他,他起码还有个靠山。
而站在他导师前面护着他的人,一定是沈恪。
那天见面后,郁乐音去了几次沈恪在d区暂住的地方,但都没看见人。
每次开门的只有余固, 和他说, 沈恪出门监工去了。
他们公司在d区买下了一片地, 准备用来建造下游工厂, 已经开工快一个月了。
“又出去了?”郁乐音有点失落, 他都半个月没见到沈恪了, 语气蔫蔫的,“那好吧, 你把这些东西收着。”
余固接过大袋小袋的东西, 低头往袋子里瞅,看到了很多应季水果、鲜榨的果汁和夏季消暑食品。
“这么多东西是你买的?”余固感觉不像是。
郁乐音颇有成就感地拍拍胸脯:“我自己种出来, 那些吃的喝的都是我亲手做的, 纯天然无添加, 放心吃!”
“听上去就很累,下次直接过来就行了。”余固说。
余固身后的门开着一道缝。郁乐音很想进去看看。
他在里面待过一小段时间。这间房是沈恪和余固暂住的地方, 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他偷偷问过贺一宵。他们公司现在资金链出了点问题,需要时间周转,这段时间过得比较困难。
看出来了。上次见面,沈恪眼睑下有积聚已久的乌青,眼神沉冷,应该是长期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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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固关上了门,转身走向了沈恪卧室的房门,没人应,他推开门进去,看到沈恪站在窗户前,低垂着视线,视线落在窗外的街道上。
阿音从他们小区离开势必要经过楼下的街道,在这个视角很容易看到。
“别看了,你老婆亲手给你做了很多好东西。”
沈恪转过身,右手吊着石膏固定板,脖颈右侧还有一道一指长、褪掉结痂后粉白的割伤。
半个多月前,他被人暗算,出了车祸。
他们公司在短短三年内成长为y市的独角兽企业,势必会动摇到一些顽固的老蛋糕,很难切出来新的蛋糕。
沈恪很烦躁,最近谈生意被毁约,资金链不通顺。
更关键的是,他刚答应阿音不再受伤了。
他知道他受伤了,阿音会难过,他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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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手上还捏着一罐啤酒,脚边已经有两个捏扁的空易拉罐。
连续半个月,沈恪都在房里窝着,整个人精神状态看起来萎靡低沉。
余固摇摇头,无奈。
沈恪从大监狱回到k区后,沈家有些人以为他回来争家产,暗地里给他使了很多绊子,有几次余固差点跟着他死了。
他们建立公司的第一年,受挫了几次,沈恪硬撑过来了,经过了稳步发展向好的阶段,现在沈恪想加速扩张,钱和地位都要。
这么急切的做法,余固能懂得背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