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大殿,纪纲端坐在上方,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
下方的秦佩在大殿中走来走去。
“闲得没事干就去打扫院子去?”
“被在我面前乱晃。”
点到纪纲的责骂,秦佩难得地顶了一句嘴,“徒弟都要死了,亏您老还能看得进去书。”
“死了么?那你还不埋了。”
听到纪纲如此薄凉的话语,秦佩着实有些忍不住了。
“师傅你老了,不敢动手,拦着我干嘛?”
“不就一个阎修,我一把掐死他,结果现在倒好,师弟都昏了三天了还没醒!”
听着秦佩的反驳声,纪纲怒气不打一处来。
“梆”的一声闷音,“那你倒是去啊?”
“我拦你,你就不去了?”
“腿断了?先前不见你跳出去一把掐死阎修,现在搁这跟我叫唤啥?”
“您,哼...”
秦佩一甩手中的书,愤愤走出戒律大殿。
待秦佩走了以后,一个身影显现出来,正是江姓老妪。
“你跟他置气什么?”
“你俩就犟吧,我看这次阿佩是真生气了。”
说着老妪捡起地上的书籍,走在纪纲面前,递了过去。
“哼,让他赶紧滚,我乐得清静。”
见纪纲还是一脸愤色,老妪知道他是心里憋着火了,秦佩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行了,差不多可以了,曹毓那面你就真打算把陆白送过去?”
听到这话,纪纲定了定身形,将接过的书轻放在案几之上。
“去吧!”
“这次也算他因祸得福,地府的桎梏一次性全部冲开了,很快就能到腾龙,倒是也能勉强自保了。”
“那曹毓呢?”
江姓老妪出声问道,脸上泛起一丝担心之色。
“放心吧,他现在还入不了曹毓的眼。”
听到纪纲的判断,老妪点点头,开口说道:“那就让南晴那丫头跟着一起过去吧。”
“也好有个照应。”
西厢,“嘶,呼。”
随着一声呢喃,陆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师弟,你醒了,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陆白刚睁开眼,就见凑上来一张老树皮脸,若不是因为太过于熟悉,就这一下,能让陆白再度昏睡过去。
“三师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么整真的很吓人啊!”
陆白没好气的说道。
“吆喝,怎么的,在你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可是师兄辛辛苦苦地照顾你。”
“现在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听到秦佩的委屈声,陆白瞬间有些气馁,旋即就觉自己身体一阵粘腻,低头一看,身上的血衣和身体粘到了一块。
不由眉头轻皱,接着想到秦佩先前的话语,嘴角一抽,“滚,就是这么照顾的?”
陆白登时恼火,秦佩在陆白低头的时候,心里就不由一突。
听到陆白的责问,只能干笑一声。
“师弟,你是不知道,那天师傅把你带回来时,浑身鲜血,简直吓死我了。”
“都以为你快要死了,一直着急给你疗伤,哪里顾得上这些?”
“刚刚我还和师傅大吵了一架,狠狠骂了他一通,数落他这个师傅怎么当得。”
听着秦佩嘴里的絮叨声,陆白半坐起身子,轻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陆白靠着墙渐渐再度沉睡过去,秦佩轻轻将他扶躺,过程中,陆白竟没有再度惊醒,就这样,再次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