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长可知道为何蛮荒战场经常需要各军驰援？且援助之人又都是小队小队援助？”
陆白听出了蔡太虚话中，似有所指，而且他却是心中也是有同样的疑惑。
毕竟秋杀军同定远军齐名，俱是天下九军，而且通武侯王贲自己也是见过，完全不输定远侯曹毓的存在。
而今却看到这副模样的秋杀军，着实是有些名不副实。
更何况在路过军中时，他已经看过了，秋杀军依然兵强马壮、杀力无双。
可如此一支强军，又怎会发出军召令？
军召令顾名思义，是将军王贲亲自写的诏令，召集九军驰援之令。
在陆白的观念中，这简直是一种耻辱，王贲怎么会做如此选择？
就听蔡太虚继续解释道：“自荆山以北俱是蛮荒，千长现在或许还不明白，只需要踏出蛮荒看一眼便可明白，在这里是不适合大规模作战的。”
强行大规模作战，完全是抛去荆山地利，在毫无意义地累伤人族。
“因而，秋杀军大多数时候，只能单兵或者以小队为单位作战。”
“可以说，一支千人军作战已经是很大的战场了，其对手至少是一支百人众蛮族部落。”
“部落？”
陆白敏锐地发现了蔡太虚口中的敏感词。
“不错，就是部落。”
“人们口中常说蛮荒万族，而实际上又岂止蛮荒万族？”
“蛮荒又是一个没有国度的国家，他们服从强者，却又忠于部落。”
“如此一来，便不能有效的将蛮荒战力组合在一起，所以即便蛮荒入侵，也是各自在局部作战，但是蛮荒种族太多了，这还仅仅是荆山之外，若是在深入，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了。”
“而单兵之力，蛮荒远远胜于秋杀军，千长也见到此前的豹族了，您觉得若是没有你，大牛他们的结局会如何？”
蔡太虚认真地看向陆白，问出一个如此刁钻的问题。
“全都会死！”陆白没有为陈大牛他们狡辩，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听到陆白的话，蔡太虚看向眼前的秋杀军，眼中饱含热爱。
“他们都是从蛮荒战场上活下来的强者，不放弃编制是他们的骄傲。”
“而不加入其他军队，是因为他们实力太强。”
“因为在这里，只有强者才能赢得军功，弱者上了战场，只有身死或者拖累队友的份。”
“他们不屑！”
“天下强军秋杀坐镇于此，蛮荒已经多面没有来犯，从前那些蛮夷肆意劫掠江陵，现在只能望荆山而叹！”
“所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选？”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甚至不是陆白可以决定的。
看一看此刻那千双充满期冀的眸光，陆白已经知道了该怎么选择。
“那军师对扎营之地可有选择？”
陆白看向蔡太虚，继续问道。
听到这蔡太虚精神一振，随后看向陆白的眸光中尽是兴奋之色，果然，他就知道选择陆白肯定没有错。
或者说从青州生死擂上活下来的人族天骄从来没有让秋杀军失望过。
而蔡太虚也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听到陆白的问话，迅速在手中张开了一张舆图。
“这一处可扎营！”
而根据舆图上绘点颜色，陆白没有猜错的话，蔡太虚所选扎营之处旁边便是一个蛮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