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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永远沉沦(2 / 2)

骆羽杉呜咽着抗拒,谭少轩却再不放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俯身将骆羽杉打横抱起在怀里,一边吻着一边走进了卧室。

将怀中柔软的身躯一放到床上,谭少轩立刻便压了上去。

暗暗的灯光下,躺在身下的丽人,青丝如墨,皓齿明眸,唇角微微肿胀,已经被他吻得有些迷离,带了一抹旖旎的风情。

看着心爱的人,谭少轩脑海中蓦然一片空白,只低低地不停地唤着:“杉儿,杉儿……”好像要把自己的深情呼唤镌刻到她的心里……朦胧迷离中,一抹长裙曳地的身影在脑海一闪而过,骆羽杉微蹙了眉头,却又迅速迷失在上涌的海潮中……

清晨,初升的秋阳透过窗帘,空气中带着雨后的微凉和清新。

谭少轩睁开眼睛,杉儿被他昨夜的热情累到了,仍旧沉睡着。枕上熟睡中的佳人有着特殊的美。眉眼沉静,长睫闭合垂落如扇,唇还透着激情后的嫣红,两颊淡淡一抹粉色恍如春日那片桃红。

睡着的杉儿很乖,柔顺安静在被他拥在怀中。没有清醒时的羞窘、生分,似乎两人本来就该是这样,本该就是相拥在一起,直到光阴的尽头。

谭少轩低着头,定定凝视着她,将她身上的薄被稍稍拉了一点落来,看着那凝脂般细腻柔美的臂膀,不想错过眼前的美景。

那天傍晚,可惜是个落雨天,室内也是暗的呢,谭少轩想,什么时候找个光线明亮的日子,自己一定要仔细看清楚她……

脑袋里转了不该有的绮念,心里便又热乎乎痒酥酥的,想了想今天的日程安排,不由心动地思量着想做坏事,也不必非要挑日子啊,就今天?想吃不吃很难过呢。

身体已经先于头脑覆了过去,点点轻吻在额头落下,渐渐蔓延到红唇。谭少轩不想吵醒她,没有用力,只是轻轻静静地吻着。骆羽杉累了,因为今天的周末而下意识地陷在舒服的梦中不愿出来,娇美的身躯不设防地落在谭少轩眼中手下。

肌肤柔腻如玉的质感令谭少轩再也无法忍耐,他想,杉儿,你是我的,在你面前我永远无法忍耐,你会原谅我的肆意,是不是?轻轻按住她,他火热强势地冲了进去,叹息着享受那柔软窒密的包容。

“嗯……”骆羽杉终于从梦中醒过来,被某土匪拥着从昏懵进入身体的碰撞。实在是太过惊异和意外,骆羽杉微蹙了眉头,半眯着迷离的水眸低低道:“你!别……”

谭少轩看着她的柔媚风姿,用唇覆上她,杉儿,这事儿她说了不算……别说话……略带着轻咽的轻吟浅泣在他的唇下,变得模糊而柔软,仿佛春日里水边一段遥远处传来的柳笛轻诉着依恋……

真是个流氓!这家伙好久没有发疯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竟又……骆羽杉边喝牛奶,边有些脸红、有些尴尬地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那么多红颜知己还不够你疯的,竟然又来欺负我?

谭少轩只是看了她有些傻乎乎地轻笑着,对飞来的眼刀毫不为意地照收不误。

用过早饭,今日学校放假,骆羽杉想到很久没有回家看奶奶,便和谭少轩说了一声,要车回了骆府。

府里没有什么变化,正在和骆老夫人闲聊,岳清笑着走进来道:“四妹一回来就热闹,刚才俊宇打电话来,听说你回来了,让我转告说有事和你说,让你等他一下,他马上过来。”

“羽枫呢?今天周末没过来?”骆羽杉一边和岳清打招呼一边问道。

岳清一边给骆老夫人倒茶一边说:“最近日本人出兵山东,羽枫说她们学校参加了抗议活动,可能又忙那些去了吧。”

骆羽杉点头,于是又说起最近令人担忧的形势、市井间的抗日活动,和父亲骆世璋等人带领下的骆氏企业的发展状况。

“这次日本人的侵略行径,引起全国的抗议活动,所以一些日货受到抵制。父亲他们正在调查研究,觉得国内火柴工业落后,产品质量差。而占领了主要市场的‘洋火’也存在不少问题。瑞典的‘凤凰’牌远洋运输,成本高;日本的‘猴子’牌是在中国制造,成本低质量好,但产量有限。所以看中了火柴厂投资少、设备简单、销量又大、获利应该不错,正在筹建火柴厂呢。”岳清对家里的事心清如水,说的头头是道。

“火柴属于化学工业,父亲他们不太懂,可能要多请教一些专家才是。”骆羽杉也直觉这行业可行,“洋火”早就该变成国货才好。

“嗯,小杉说的没错,为了这个安全火柴的化学配方等关键问题,我已经派出了技术人员,到日本的磷村株式会社火柴厂实地考察,并引进设备,父亲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门外传来骆世璋的说话声。骆羽杉和岳清忙站起身,向走进来的骆世璋问了安。

这段时间,因为欧洲的战争,国内工商业得到了足够的生长壮大空间,骆家不管是属下的独资企业,还是参股的股份企业发展势头都很好,骆世璋雄心勃勃,正向各层面扩展投资。

除去新办火柴厂外,因为见凌州地方的经济快速发展,建筑业很是兴盛,建筑材料的需要也与日俱增。于是在考察了国内及日本的水泥工业后,骆世璋决定兴办水泥制造厂。

经过与凌州的工商界相关头面人物共同研究,集资创办了凌丰水泥厂,在宁州、曹州建立了原料基地。纺织厂、火柴厂、水泥厂等实业的逐步建立,更激发了骆世璋振兴实业的宏大抱负,又把目光瞄准了码头、仓储、搪瓷、房地产等行业。

在原来所有的航运公司基础上,骆家已经迅速拥有了凌水、北栈、花桥等五个码头,是截至目前为止凌州在凌江边拥有码头最多的家族。

而且,骆家的纺织厂因为与大帅府特殊的关系,又承揽到了军服呢料及邮电等政府部门制服用料的订单,市场销售不断扩大,毛纺织厂逐步发展成为江南最大的毛纺织企业。

因为秋天已到,凌州煤球的需求量大增,骆世璋实地考察了凌州居民手工制作煤球的现状,又创办了南方第一家用机器制作煤球的工厂——中华煤球厂,并在闹市区设立了样品陈列室,展出机制煤球和改装后的煤球炉,采取购买机制煤球赠送煤球炉的推销方法,市场前景一片大好。

“前几天和你刘家伯伯喝茶,听他说起宁——曹一线煤矿蕴藏十分丰富,父亲想购买一个破产的矿厂,作为原材料基地,现在正与政府有关部门商谈。”骆世璋说的兴致勃勃,蛰伏这些年的民族工业终于迎来了长足发展的黄金时代,他又怎能不高兴?

骆羽杉听完有些吃惊,想不到自己回来短短几个月,骆家的实业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众多的企业,资金调度与周转应该更为频繁,那么骆家占大股份的中实银行最近也应该发展良好,难怪聂崇平说这段日子银行那边忙得很。

“最近我们在三马路买了一块地,准备建造八层高的骆氏企业大楼,以为办公之用……”骆世璋接着说道,一边看着女儿笑得舒畅。

当初大帅府用了那样的手段逼婚,自己也心疼这个最小的女儿,却也不得不答应。目前从自己了解到的一些蛛丝马迹看来,谭老二对小杉倒是真的有心,那些主动来联系毛尼料供货的军官,说起大帅府的二少夫人可是恭敬的很……女儿虽说有时依旧眉头微蹙,神情间却多了些暖色,或许这桩婚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吧?骆世璋颇是欣慰的想道。

听见不多话、一向沉稳的长子说起骆家家族事业的兴盛,骆老夫人的神情间也颇是宽慰,看着奶奶的笑脸,骆羽杉的心里也轻松愉悦了一些。听大嫂说,奶奶的健康状况近来不是太好,也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其他的缘故。其实奶奶对自己的担心,骆羽杉一直是明白的,这次回来偷偷和奶奶说了自己到凌大教书的事,她也开心了不少。

实在不想老人家再为自己担心,于是又想到回去问问谭老二什么时候有空,和他一起请奶奶去山上住两天,让老人家实实在在放下心事才好。

正想着,二姨娘走了进来,一边和骆老夫人、骆世璋打了招呼,一边笑道:“大少奶奶说四小姐回来了,刚巧码头那边送了些新鲜的阳澄湖大闸蟹过来,我刚吩咐厨房蒸上,等会儿给大家尝尝鲜。”一边说着,一边对骆世璋到:“柴家表少爷来了,老爷不去前面看看?”

骆世璋答应着,转身去了。骆羽杉连忙问了二姨娘安,笑道:“金菊盛开,河蟹汛至,想不到今天回来便有这样的美味。不知蕊园的菊花开得怎样了?”

骆府秋天素喜玩菊,蕊园从多年前就种了大片菊花,每逢九月常阖家住过去,有时还呼朋唤友以为秋日之游。

岳清听骆羽杉问起,忙笑道:“今年不止蕊园有菊花,后院我也让人移植了一些,开得还好,四妹不妨过去看看。”

骆羽杉答应着,笑着请骆老夫人一起去。骆老夫人笑道:“你们去吧,我早晨刚去过,这会儿有些乏了想歪一歪,喝杯水。”

骆羽杉答应了,二姨娘留下来和老夫人闲聊,于是骆羽杉拉了岳清二人一起向后院走去。

走到月亮门边,岳清笑道:“俊宇表弟可是有事找你的,我过去看看,你先看花,有空我就叫了他来。”

说罢转身向前院走去,骆羽杉待她走远方慢慢转了进去。

不大的后园,已经成了菊花的世界。漫步其间,脚旁、眼里全是菊,有的含花苞待放,有的绚丽夺目,白的、红的、黑的,千姿各色争奇斗艳,看的骆羽杉眼花缭乱。抬头看着后院那颗巨大的银杏树,亭亭如盖,顿觉流年似水。

记得小时候,经常在树下,和哥哥姐姐们捉迷藏、挖蚯蚓,眨眼间却都已长大,天南地北各有命运不同。

“四妹。”正想着,听到走进来的柴俊宇笑着喊了一声,骆羽杉急忙回神,也微笑着打了招呼。

柴俊宇走进来骆羽杉见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不由心里轻松了一些:“表哥近来可好?”

“嗯,还好,多谢四妹。”柴俊宇温柔的双眸看着骆羽杉。这是自己暗恋了多年的女子,可惜此生无缘,见她过得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四妹前些日子说的那件事,我联系过对方,现在价钱已经谈妥,若是四妹同意,双方准备签字。所以我特地过来问问四妹的意见。”柴俊宇说的是江边那块地。

“表哥觉得价钱合适,只管签字就好,我没意见。”骆羽杉连价钱也没问,笑着回答道。

“这次交易,那位英国领事馆的威廉姆先生十分帮忙,价钱方面实在是不错。”柴俊宇说着看了看骆羽杉的脸色,那位外交官似乎和四妹很是熟悉,说起来也是眼神温暖,不知道是不是四妹关系密切的朋友?“而且,在威廉姆先生热心的帮助下,我的工作也解决了。”柴俊宇接着说。

骆羽杉微微一怔,威廉姆帮俊宇表哥解决工作?

“他介绍我到一家教会学校教书,我已经去见了校长,并通过了他们的考试。”柴俊宇显然颇为高兴。

听说进去还要考试,骆羽杉有些放下心来,俊宇表哥是个老成君子,不想他卷进自己和威廉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缠中的。也只是介绍罢,俊宇能去还是要有自己的实力通过考试,于是便也没有多想。

看她一边说话,一边采了一些小小的白菊花朵,柴俊宇颇是不解,骆羽杉笑道:“表哥不知道,这是好多年前父亲到处洲时移植的一种野菊,当地人采其花,晒干后大概有半粒绿豆大,闻上去很香,轻圆黄亮,称之为菊米,拿来泡水喝可以败毒去风,明目轻身,我想采了给奶奶用。”

柴俊宇一笑,也弯下腰帮忙,二人一边聊天一边采摘,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杉儿倒是会享福……”竟是谭少轩的声音。

骆羽杉闻声抬头,见一身戎装的谭老二正站在月亮门旁,目光炯炯盯着自己和柴俊宇,那眸光超乎寻常的亮,竟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阵不安。

微低了头,看到他手里拿着条马鞭,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黑色靴子上的马刺,那马刺锃亮,阳光下透着冷硬。

“这位是……”谭少轩见骆羽杉没有出声,便慢悠悠走了过来,马鞭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左手,薄唇扬起,带了似笑非笑的一抹笑意,极快地扫了骆羽杉一眼。

“在下柴俊宇,上次舞会上见过一次。”柴俊宇镇定大方地淡笑着说道。

“哦......表哥是吧?今天杉儿归宁,多谢表哥陪着她——采花。”谭少轩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骆羽杉微微皱起了眉头,谭老二这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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