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了霍盐亭手里的电话。
“是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再等我一下,我签个字……”
“霍铭尊,我从来都没有主动给欧阳早早打过电话。”江晚晚像是没有听到霍铭尊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晚晚,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不好?”
“霍铭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肯定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能不能拜托你,不要现在就打孩子的主意好不好?以后,我好好吃饭,好好补养身体,一个人足以供养欧阳早早了,拜托你不要把孩子也拉扯进来好不好?”江晚晚太激动,有点语无伦次,‘
对面的霍铭尊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她说完,然后说了一声:“好呀……”
江晚晚啊了一声,激动的手也颤抖起来:“你同意了是不是?你不会拿孩子给欧阳早早当血袋子是不是?”
“这是什么话?”霍铭尊忽然提高了声音:“江晚晚,你怎么了?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江晚晚太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能把手机还给霍盐亭。
“我刚才让人查了一下晚晚出事那天的通话记录,事情跟欧阳早早说的并不一样,第一通电话是欧阳早早打过来的,霍铭尊,我知道欧阳早早是你的心尖宠,我说她的不是,你也听不进去,只是能不能拜托你?让人好好的查一下,不要被人骗了。”
霍盐亭说完,不等霍铭尊开口,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垂眸看江晚晚,发现她在闭着眼睛调整自己。
就跟一边的夏青说:“你偷偷的去找欧阳早早,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夏青点了点头,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霍盐亭把窗户打开了一点,凌冽的寒风一下子就冲了进来。
江晚晚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悲伤一点一点被隐藏。
她抬眸轻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好点了吗?”
江晚晚点头:“嗯,夏青呢?”
“还有点手续没有办好,她去找护士了,一会直接回家,走吧,咱们先回去,奶奶应该在停车场等你。”
江晚晚乖顺的搂住了霍盐亭的胳膊。
又恢复了那个乖巧懂事的模样。
她那种悲伤无助的样子,只有霍盐亭见过,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江晚晚也不例外,五岁就被父母丢弃,她内心脆弱的像个玻璃球。
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有可能让那玻璃球碎掉。
这么多年,霍盐亭一直守在她身边,就是怕她一个人不能把破碎玻璃球缝补好。
怕她一不小心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焦虑症躯体化,不是很严重的病,却能把人折磨的不成样子。
霍盐亭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发现江晚晚焦虑症发作的样子,那年她应该是十五岁,一个人躲在老房子的壁橱里,全身发抖,嘴唇都被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