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三十多名水雾族人全都开启隐身功能后,我准备离开蛇巢。然而,还不等我迈出蛇巢出口,就已经被迎面而来的医疗部部长堵住了去路。
他来势汹汹,身后还跟着数十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这些特种兵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杆喷火枪。看样子,如果水雾族不肯就犯,他们便会用喷火枪对付它们。
水雾族的死敌就是火!
只要一遇到火,它们便会瞬间燃烧起来,不到几分钟便沦为蒸发的水蒸气。
医疗部部长侧着身子朝蛇巢内望了望,他看到蛇巢内空无一物之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手指冰冷的指着我的鼻子,冷幽幽的警示道:“张致远,我知道是你来通风报信叫它们开启隐身功能的。我奉劝你赶紧叫它们交出几个人来,不然我就命人火烧蛇巢,限时它们可都活不成的。”
这个男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真想不到米中卫当初怎么会让这样一个货色当a区医疗部部长?可能,是他在未得势之前,善于伪装吧?而现在已经和米中卫撕破脸,自然不需要再虚伪的客气礼让。
我怒上心头,大声质问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它们当初诚心诚意来投奔我们,自从我们收下它们的那日开始,它们就已经是我们的一份子了。既是如此,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些毫无血性的吸血虫,来伤害它们?你这样做,会遭天谴的。”
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不以为然的说道:“天谴?你以为我会怕天谴?我告诉你,我项某人从来就不怕天谴报应,因为我压根不相信这世界有鬼神之说。我只知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也绝对不能叫天下人负我。挡着我,死路一条。”
真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人。
我想要劝他迷途知返,但是显然我没有这样的能耐。
他也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推开我,穿过我,率领着那数十名士兵进入蛇巢。他向里走了十几米之后,停下步伐,冲着蛇巢内大声警示道:“你们这些水雾族给我听仔细了,如果你们不想全部死在这里,就马
上出来几个跟我走。我给你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三分钟之后,如果还未现身,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他身后那数十米特种兵,已经将喷火枪的枪口对准了蛇巢内部。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开枪,限时,蛇巢便会大火连天,蛇巢内的水雾人不是被逼的现身,就是被活活烧成水蒸气。
我见势不妙,立即嘱咐抬着我的担架的士兵之一,前往飞船停放地寻找米中卫,叫她赶快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米中卫是知道这三十名水雾族人存在的真正价值的,她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三十名水雾族人被活活烧死。
我相信,她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它们,我担心的是她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消逝,转眼之间,三分钟悄然而逝。不知道该用幸运还是不幸来形容,总之蛇巢内没有一个水雾族人现身。
医疗部部长愤怒了,他向后退了几步,边退边冲着身后的士兵摆手示意他们开射。
士兵们哪里会将水雾族人当作高等智慧生物对待,在他们眼中,它们不过是些类似于猪牛羊的牲畜罢了。一个个毫不手软的扣动了扳机。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冲着洞内大声唤道:“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简直就是在摧毁远征计划,你们这样做总有一天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可是,任凭我如何叫唤,士兵们扣动的扳机都不会停止。
医疗部项部长迈出了蛇巢出口,冲留守在出口处的我冷眼一瞟,冷声说道:“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有时间还是好好替自己嚎嚎丧吧。”
我的心,猛地一震,倒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被对付,而是想到了如果我是下一个被对付的人,那米中卫就是下下一个被对付的人。
我可以接受自己英年早逝,却不希望我在意的人早早逝去。
蛇巢内,火势越来越猛,不到两分钟,巢穴内已经一片红彤彤的火海。我想,那三十多名水雾族人是无一幸免了,不免对它们的牺牲哀伤。
正
哀伤间,突然听到上百米外传来了米中卫的厉声急唤:“项军,你在干什么?谁叫你这样做的?”
我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望去,看到上百米处,米中卫正领着五六个人大跨步而来。
她边朝我们而来,边厉声呵斥着,“我不是告诉你,鲜血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指示,来这里屠杀水雾族?你这样做,居心何在?我看喂养吸血虫事小,你真实的意图是想挑大我们与土著联盟之间的仇怨,从而渔翁得利吧?”
项军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这些言辞根本伤不到他。他双臂抱胸,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我项军是什么样的人,你米雪最清楚不过了。现在,我不过是想用几条水雾人来喂养我的吸血虫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我眼中,就好像拉了几头猪狗来喂养吸血虫而已。倒是你,小题大做,专门和我对着干。”
话语间,米中卫已经率领人到达了我们附近,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在她身后其中两个士兵手里都端着两个圆形深口大盘子,盘子里全是红灿灿的鲜血。
我和项军都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这些鲜血是哪里来的?
这个时候,端着盘子的一个士兵哭丧着脸说道:“这些鲜血是米中卫组织诸成员献的,我们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便主动鲜血。让项部长用我们的鲜血来饲养吸血虫,而不是用水雾族人的鲜血。”
项军一听这话,顿时气上心头,吹鼻子瞪眼呵斥道:“她冲你们说了什么?昧良心的东西,前一分钟还发誓跟我并肩作战,下一秒就已经叛变了?”
话到这里,他可能是气愤难耐,竟然举起枪,冲着那个士兵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这一切来的太迅速,叫我们猝不及防,当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名士兵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手里的那盆鲜血正好浇在了他的脸上。
红艳艳的鲜血如同血海淹没了他整颗脑袋,当鲜血流干之后,露出了他死不甘心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