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时抛开了所有的担忧和烦恼,共享着最后的晚餐。
所有人围坐在一起,每几十个人身边放着一只猎物,一边手持瑞士军刀割皮吃肉,一边叙说着分别的话语。
有人举起手臂,对着天上那轮明亮的弯月,信誓旦旦的起誓道:“如果水雾人愿意收养我们,但它们要求我们供出其他人类的隐居地,我绝对不会因为一己私利就出卖大伙儿。”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的点着头。
还有一些,则紧紧拥抱着自己的队友,再做最后的告别。
我看着这一切,心底压抑到了极点,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正感动之间,突然,坐在我旁边的高部长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猛地站起身来,四下张望起来,像似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人。
他这一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伙儿纷纷举头朝着他望去。数十秒之后,他突然锁着眉大唤起来:“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哪去了?”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就是那个白日里向我提议绝对不能放这些投降派离开的那个士兵。
我也耸着脖子朝着四下望去,一番察看之后,确实没有发现此人。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场,那便是现在聚会的士兵只有七百多人。
下午的时候,当外出寻找队伍返回来的时候,我特地派人统计过幸存人员,加上即将要离开大部队去投奔水雾族的四百人,一共是九百人。
可现在却只有七百人左右,那两
百人到哪里去了?就算是去解手方便,也不可能两百多人同时去。何况,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可不曾见过有这么多人出去过。
不安,瞬间席卷了我,一个诡异但不离奇的想法冲入了我的脑海,那两百多人该不会在密谋着什么吧?
不仅是我,那个高部长也做了这样的怀疑。
他顾不得之前的客气礼让,猛地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口,瞠圆怒目道:“张致远,你说,你是不是再搞什么阴谋?”
他话语刚落,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如同被捅破了的马蜂窝。
留守派和投降派顿时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而是针锋相对的死敌。两派人分立在一条以我为.asxs.的射线两侧,针锋相对。
暴动,一触即发。
我可不能让自相残杀这种事情发生,急忙冲着马部长解释道:“马部长,你先放开我,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绝对没有搞任何阴谋诡计。我们接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人格?”
这个时候,一个投降派的小兵走了过来,他凑到马部长身旁,低声说道:“马部长,张区长是个正人君子,他就算不希望我们离开,也不会暗中使用阴谋诡计。相信,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士兵搞的。依我看,咱们也别继续聚餐了,不如趁着那个士兵现在不在这里,赶紧离开吧。”
马部长采取了这个士兵的提议,放开了我,冲我们警示了几句,‘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人暗中搞阴谋诡计,试图阻止我们离开。可别怪我们不念昔
日手足之情,哼’,便率领着那四百多名投降派士兵,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如刀绞。
最后的晚餐,本来是因为惜别而设置,不成想,最后闹成了这样。
如果我真的不打算让他们离开,干嘛还要利用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招待他们。
我是因为真的珍惜我们过去生死患难的情意,才会特地准备这最后的晚餐。
不过,话虽如此,心底也闪过一个困惑,那两百多名士兵和那个贼眉鼠目的士兵,到哪里去了?
这个士兵,看着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若是背地里搞什么阴谋诡计,谁也不会意外。
该不会,他真带着那两百多个士兵,去搞阴谋诡计去了吧?
他们搞阴谋诡计,是为了对付谁?
该不是对付那些投降派吧?
那个贼眉鼠眼的士兵,最担忧的事情便是投降派离开,因为在他看来,一旦投降派找到水雾族,水雾族是否会赐投降派一个海岛当自治区是未知数,但是一定会威逼利诱投降派,让其说出其他人类的隐居地。而投降派一定会毫不犹豫说出这一切。
也因此,那个士兵是绝对不会叫投降派活着去投奔水雾族。
想到这里,我顿时情况不妙,丝毫不敢怠慢,冲着诸位士兵立即下令道:“赶快去找李二,绝对不能叫他惹是生非。”
李二,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