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闷闷地叹口气,范迎曦走马看花地浏览着街道两旁的古老商店,心中却是怎么也雀跃不起来。
位于雅典市中心的布拉卡商业区,已有千年的历史,不仅街市的建筑仍保存旧貌,就连人文活动也维持昔日风尚,陈述着希腊的历史文化。
两旁的建筑物大多是古董艺品店,或是供应地方食品的餐厅,浓厚的中古气息洋溢四周,并时有观光马车自身边经过,更让人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如果真的可以隔世就好了,至少难解的爱情可以不必再费神,爱人也好,被爱也罢,通通抛向天际随风飘散吧。
可惜的是,天往往不从人愿。
心不在焉地走着晃着,遇到勾起兴趣的东西就停下来瞄它一瞄,没什么血拼的欲望,纯粹杀时间罢了。
“好玩吗?”突如其来的黑影遮住上方艳阳,微带怒气的男嗓在耳边响起,让她僵在橱窗前。
不会吧?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边在心中说服自己,边缓缓地抬头,在望进那双熟悉的狂野眸中时,她狠狠地往后跳了一大步。
没有往前进逼,他只以眼神锁住她,没好气地掀了掀眉“见鬼啦?”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捣着胸口喘着大气,她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将问题丢回,司空列极的语气挺不善。
为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面前,再若无其事地问她一些蠢问题?范迎曦的心脏一阵阵地紧缩。
“那并不关你的事吧?”她逼自己面无表情,眼睛不看他地四处乱瞄。
不关他的事?司空列极俊眸瞬间着火,他大踏步向前板正她的脸,危险地眯眼瞧她“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她目前身份可是他的女人。
他大手搁在她美丽的颈子上,仿佛只要她回答令他不满意,就要一把捏毙她。
“为什么会关你的事?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吧?”逼不得已面对他,面对念念不忘的容颜,范迎曦的大眼慢慢凝聚水气。
“没有任何关系?”司空列极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开始认真考虑捏死她“你竟然敢说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在他怀中热烈的呻吟算什么?那无数个一起相拥,迎接天明的日子又算什么?
泪,终于夺出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她紧咬着下唇以防自己痛哭失声“我都已经远远地躲来希腊了啊。”
又用眼泪当武器,偏偏他又很不争气,就是会为她的泪心疼。司空列极无奈地在心中大叹。
“你到底要跟我怄气怄到什么时候?”他尽量不粗鲁地拭去她的泪。
唉,女人。就是小心眼,发起醋来,总是翻脸不认人。
雾气迷蒙的眼,让范迎曦对他的宠溺表情看不真切,只是自艾自怜“我才没在跟你怄气。”她也没那资格。
“不然呢?”司空列极深深凝视她看起来哀伤却又强装冷漠的表情,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她,只想紧紧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可是,这种思念竟然没有成正比,她竟拒他于千里之外。事情,到底哪里出了错?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范迎曦吸吸鼻子,忍痛说出这个让她落荒而逃的事实。
他都已经要结婚了,未婚妻也已怀孕,为什么又要大老远自台湾寻来希腊找她?要暖被,相信有很多女人自愿且乐意
“我哪有要结婚?”司空列极莫名其妙地瞪着她,仿佛她说了一个世纪怪谭。
他都还没准备要求婚,怎么可能直接跳到结婚?
“可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已经怀孕了吗?”范迎曦疑惑地偏头看他“难道你想不负责任?”
司空列极气结地瞪她两秒,进而伸出右手探探她的额头,明明就没发烧,怎么说话会语无伦次?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有未婚妻?”还怀孕了咧,她想象力真是丰富得惊人。
“你不要再骗我了,”范迎曦摇着头拒绝再听进馋言,就是因为他没告诉过她,所以她才会摔得那么惨“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司空列极在想自己是该狠狠摇醒她,还是直接将她打包送医?
他怀疑她根本就是疯了,还疯得不轻。
幸好圣星盟的医疗团队里有个脑科权威罗列格,如果真的太严重,就只好请他操刀剖开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究竟是哪根神经接错线。
“这是你开给我的支票。”范迎曦拿出她始终收在身上的支票递给他“我希望你不要侮辱我。”那天会收下,是因为不忍达逆纪裴希的殷殷期盼。
“支票?”司空列极皱眉,接过来一瞧,看到那令他只剩下恨意的三个字时,顿时火冒三丈。
纪、裴、希!这个女人还真是八百辈子跟他相克,不然也不会负尽他的感情之后,又跑来从中破坏他的新恋情。
真是该死。
“你怎么了?”见他脸色下沉又低咒不已,范迎曦克制不住关心问道。
司空列极具是巴不得将支票贴上她眼前,要她看清开票人是谁“你就宁可相信这个,也不相信我?”
“什么?”眨眨迷惑的大眼,范迎曦听不懂他在绕什么口令。
“我是说,这支票不是我开的。”蠢女人。
“咦?”范迎曦这才将支票抢过来细瞧,然后再抬起头来呆呆看着他“不是你开给我的?”怎么,难道她误会了什么?
“当然不是。”司空列极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谁叫你那么帅。”她无辜地低声咕哝,而那个情敌又那么美,会误会是理所当然的啊。
“又是我的错了?”司空列极火大地将俊脸凑近她“你当初爱上的不就是这张脸吗?”还真会诿过啊。
“谁说的,我爱上的是充”她不服输地欲反驳,却没机会将话给说完。
给了她一个脸红的热吻,司空列极威胁地瞪着她“要是你再敢说你爱的是那个鬼玩意儿,信不信我让你可爱的屁股开花?”他语气里有着一股说到做到的气势,然后揽住她的腰“走。”
“去哪?”
“回台湾。”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还是你还想留在这边,跟你的‘追求者’度假?”
“你怎么知道?”范迎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像被老公抓到在偷情的老婆。
“嗯哼。”傲慢地哼了声“世上没有我司空列极不知道的事。”
“自大。”朝他皱皱鼻子,范迎曦为难地在眉间打了个结“可是我的护照不在我这耶,怎么回台湾?”
“你以为补办护照要很久吗?”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眸中隐见火苗跳动。
“可是会不会很贵”
“我很穷吗?”老想些不是问题的问题,更是欠揍。
至此,范迎曦终于露出久违的笑颜,她亲昵地勾住司空列极的手臂“那我们回台湾吧。”
既然没失恋,那台湾就不算伤心地了嘛,希腊有个痴情男,反而比较恐
“你,哪里也不许去。”两把枪,指上了他们两人的脑袋。
范迎曦回头,对上了关圣奕失望生气的黑眸。
“关大哥——”
在司空列极没有防备下,范迎曦被关圣奕架回别墅去。
老实说,那些角色对司空列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为了不伤及佳人的安全,他只好以静制动。既是追求者,范迎曦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只不过,贞操却很危险。
“小曦,你太令我失望了。”关圣奕沉痛地看着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竟然还这样背叛我”
“那才不是背叛,”范迎曦打断他的自我幻想“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过,哪来的背叛。”
她的话,刺伤关圣奕早已脆弱不堪的心。
沉默一下,他忽然朝她笑了“就快了,我们就快在一起了。”
“我们不会在一起的。”剥开伤口,是愈伤的最佳良药。
她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对他残忍,也是对自己仁慈。
“会的,我们会在一起。”关圣奕依旧执迷不悟“婚礼已紧锣密鼓在进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婚礼?”范迎曦几乎是尖叫出声“什么婚礼?”
“当然是我们的婚礼了。”关圣奕自口袋中掏出婚戒“来,我帮你戴上。”
范迎曦将双手收在身后,不断后退“你不要靠近我。”
他耸耸肩,将成指放在桌上“我知道你会害羞,没关系,你自己戴上吧,我不吵你休息了。”
见鬼的她才不会害羞!
“我不会嫁给你的!”朝着已阖上的房门大吼,范迎曦大眼里满溢惊恐。
怎么办?怎么办?她就要被逼嫁人了,谁来救救她?
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