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生死,主子关心那么多作甚。您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得罪陛下也要去救状元郎,状元郎未必领情。”
山休说完,又把头垂了下去。身为奴才,不该直视主子。
林笑却想着自己的人设,道:“我喜欢他,山休,我并不期待回报。我只是想为这份喜欢做点事。”
垂着头的山休攥紧了拳头,在林笑却的喜欢之言后,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烨京暴雨冲垮了桥梁,太子萧扶凃出宫监督官员治水,回宫来才得知林笑却的事。他压抑着郁怒往林笑却的宫殿赶,伺候的太监宫女们见着太子神情,连通报都忘了,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
萧扶凃刚走到寝殿外,就听到林笑却述说喜欢。
萧扶凃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窒息的痛苦从喉咙直直上涌,红了一张面湿了一双眼。
这到底算什么。他算什么。
他萧扶凃的喜欢就是把林笑却当娈童,林笑却对那什么状元郎的喜欢就高尚了高贵了可以接受了。
他还以为是林笑却无情无爱,不知何为欢喜,谁知林笑却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他罢了。
他怎么能够允许怯玉伮去喜欢一个远不如他的人。
萧扶凃踏了进来:“出去。”
他命令伺候的人都下去。
山休沉默着,林笑却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服从太子的命令。
山休这才恭敬退下。
萧扶凃冷嗤:“你的奴才对你倒是忠心,你对那什么谢知池也够忠心耿耿的,自己的身子不要了是吧,跪?”
“你喜欢跪,怎么不在孤跟前跪个够,下着暴雨,外面的桥都冲垮了,黎民百姓没有安身之所是无奈,而你,自找雨淋。”
萧扶凃走过来攥住了林笑却的手:“你听没听见孤在说什么。”
林笑却望着萧扶凃道:“殿下,我没有大碍,你不要担心。”
“谁担心你?”萧扶凃嗤道,“孤会担心你?你以为你是谁,怯玉伮,你在孤心里什么都不是,孤不可能忧惧半分。”
他说得斩钉截铁,可明明双眸湿了,殿内又不会下雨,口是心非的太子殿下,让林笑却想装傻都不成。
“嗯,”林笑却低声道,“我知道了。”
萧扶凃看着林笑却这虚弱苍白的模样,慢慢松开了手,可林笑却还是微垂着眼眸,仿佛再没有其他话跟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