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了戳绢布,好想爹爹。
只是就这么回去,太丢脸了。他要的,这次不要爹爹送,他自己追。
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间,荀遂拿到了一样物件儿。
门窗紧闭,他望不见月色,又害怕又想撕裂这一切。
明明不用的,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快感,第一次会很疼。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非得把自己包装起来像个礼物一样,送给所谓的丈夫。
贞洁?男人怎么不要贞洁了。那些十二三岁就把家里的丫鬟摸遍的,怎么就不要贞洁了。
可是等真的准备开干的时候,荀遂没忍住哭了起来。
他不敢。
前面再怎么肆意,也没有人会发现。就算他在闺房把世俗的一切都践踏了一遍,可出了闺房,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爹爹或许猜到了,但爹爹向来不拘着他。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他爹,呸呸呸,不是每个人都像他爹那样好。
爹爹因为他,想推动一些律法,让嫁人的哥儿拥有自己的财产,让嫁人的哥儿也能像个人活。可是阻力太大了,爹爹只能徐徐图之。
荀遂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发现脱离了爹爹的保护,他真的一无是处。他根本没办法去反抗,他只能发疯。那些人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或许不会伤他,但也会打量他,说他像个疯子,根本不像个哥儿。
难道跪下来才是哥儿,他这个就是要站着的,就是要发疯要大骂的就不算吗。
荀遂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与爹爹无关,与旁人无关,与世子与谢知池都无关。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他不痛快,所以要这么做。
像一把匕首刺入了身躯。荀遂这次痛极了,却没落泪。
他取出来,扔在床榻上。艰难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窗。
他喜欢谢知池。见谢知池第一面时,他穿男子服装被人指指点点,那次故意把家丁甩开了,他跟那人对骂差点被打。
谢知池护住了他。
谢知池说:“衣裳做出来,本就是给人穿的。”
他说:“哥儿又怎样,谁规定未婚的哥儿一定要戴面纱,您是学天子制定律法吗。”
他道:“不好意思,打人我也会,您要试试,我奉陪。”
那人举着拳头就要砸下来,谢知池仍然挡在他面前,毫无畏惧。
他的家丁们赶来了,把那人擒住,送他坐大牢。
谢知池把他扶起来,他问谢知池叫什么名字。
谢知池只是浅浅笑了下,什么都没说,跟他告了别。
后来他知道了,谢知池,原来叫谢知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