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不答。
军队在顺漳城门前停了下来。
林笑却掀开窗帏,问晏巉怎么停下了。
晏巉不回答他。
林笑却自己看,他往城门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他往远处看,看见隐隐约约千军万马,马蹄声渐渐撼天动地。
林笑却惊道:“大哥,敌袭?”
晏巉不说话,却将他揽入了怀中,不准他看了。
“怎么了,大哥。”晏巉抱得好紧,勒得林笑却很疼。
他喘了两声:“大哥?”
“怯玉伮。”晏巉声音虚弱,“怯玉伮,没什么,不会有事的。”
“只是客人来了。”晏巉轻笑了声,松开手,牵着林笑却下了马车。
站在大地上,晏巉看见林笑却的衣衫皱了,蹲下来给他整理衣衫。
头发也乱了,又站起来整理头发。
林笑却不明白。
晏巉笑:“你喜欢的人来接你了。”
林笑却闻言,蓦然就要往马车里钻,晏巉抱住了他:“怯玉伮,听我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护不住你了。你还小,你需要人照顾。”
林笑却挣扎:“我不走。我又不是一个礼物,你想送人就送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晏巉低声道:“那你留下来干什么,怯玉伮,继续当大哥的累赘吗。”
晏巉哽咽了声,缓了片刻道:“你以为朕需要你,朕是帝王,朕已经厌倦了。不想要你了。当初能把你牵走,现在也能把你送走。”
“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在意。”
林笑却轻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以为这是搭台子唱戏,随便说几句我就得接着往下演。大哥,你的戏码过时了。”
晏巉抱着怯玉伮,阖上眼,抑制哽咽:“我这辈子唱的戏够多了,怯玉伮,我不需要你了。你明不明白。”
明不明白,大哥活不了多久了,大哥没办法。
怯玉伮得活着啊,得快快乐乐地活下去,长命百岁,百岁无忧。
那样好那样长的时光,不能陪着他葬送。
他已经害死了二弟,怎么能又害死——不能。
林笑却眼眶微湿,他往上看,呼了口气,不生气不生气,大哥说胡话,大哥就是想推开他。他偏不走,偏不离开。
他是大人了,他不耍脾气:“大哥,我们快进去吧,天冷,你还没吃药。”
一转眼,大穆的军队已经到了。
魏壑和裴一鸣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