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陌离缓步来到衙门里,对县令详细交待了当日的处理结果,以及各种让他安心的话,县令当然不敢找他的麻烦,毕竟萧陌离的本领究竟如何,他可是领教过一次的。
虽然相隔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此仍是记忆犹新,于是听了萧陌离的安排,非常爽快地送他离开了,顺便还叮嘱他一些要小心身体、好好打理兰轩阁的话语。
萧陌离听了之后,心里只觉得分外好笑,但他仍是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说了一个“是”字,便提起脚步离开了衙门。
县令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来到自己的房间时,极为恭敬地对着坐于桌前的那位男子行了一礼,道:“回禀皇上,萧公子已经离开了。”
坐于桌前捧着茶慢慢品茗的皇帝听了此话,也不过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道:“那些人跟紧他了吗?会把他跟丢吗?”
县令不禁伸出手擦拭去了额上的汗珠,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那些人皆是武功高超的顶尖高手,应该还不至于跟丢这样一位公子吧。”
然而,很快就有人硬生生地毁去了他的“应该没有问题”,一位原本跟着萧陌离的暗卫急匆匆地走入房内,脸上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对两人行了一礼,道:“回禀皇上、县令大人,属下办事不力,把萧公子跟丢了,请皇上和县令大人恕罪。”
皇帝放下了茶盏,看了看一脸惊慌的暗卫,还有一脸震惊的县令,语气依旧是极为平静的,但这种平静往往都是暴风雨就要降落之前的征兆,道:“不是说了,应该没有问题吗?怎么还会忽然跟丢他了呢?需知你们可是相皇弟之前的得力干将,对于萧陌离的熟悉程度,应是比朕还要多。你们说说,为何还会失败呢?嗯?”
县令和暗卫赶紧跪在了地上,皇帝看着这两人,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朕不过是想问一句为什么,瞧你们都害怕成这个样子。朕很可怕吗?不会啊。你们两个都起来说话吧。”
县令和暗卫听到了他的笑声和不怪罪,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好转,相反竟是越来越糟糕,两人都无法真的猜测出皇帝的心里究竟如何去想,因此都不敢起身回答他的问题。
皇帝看着两人仍是这般害怕自己,他不禁叹息了一声,道:“罢了,既然你们跟丢了他,那朕就另想办法去找他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们都回去各司其职吧。”
县令和暗卫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起身行了一礼后赶紧告退,房里只剩下皇帝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抬起手注视着自己手腕处的诡异裂痕,目光不禁闪现出了一抹阴冷,道:“看来不放过你,还真是不可能了。不过,让你这般死去,还是有些可惜,不如便任朕所用,大家都能达到所谓的利益,如何呢?”
无痛无痒的诡异裂痕是从何时开始悄然出现在自己的手腕处,皇帝已是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他只记得服侍自己更衣的兰妃忽然咦了一声,对他颇为疑惑地说了一句,道:“皇上,您这手腕处的裂痕怎么越来越深了?起初还是很浅的痕迹,如今却是快要看见里面的经脉了。皇上,痛吗?需不需要臣妾唤御医过来看一下?”
因为是自己特别得宠的嫔妃,接连几天都宿在了她的宫里,她对于自己的观察力当然会超过一般嫔妃,能够准确地说出这些,便知她天天都注意到了这种现象。
她生性比较温婉,并非穆淑妃那般表面温婉、实则工于心计的个性,她的温婉更多的还是源于她自身就是这样的性子,因此她的话从来都不会带有什么阿谀奉承,她只是十分真诚地对待他,这让他心里对她的态度自然也比其他嫔妃要好上许多。
皇帝看她脸上露出疑惑和心痛的神情,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朕没有事,爱妃,你不用担心。朕并不需要让御医过来诊治,朕知道那是谁动的手脚。”
兰妃是一个聪明人,听他这么说了,便极为识趣地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毕竟皇上说了不用担心,那么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做个听皇上话的嫔妃,在这宫里才能站得久,而她也自然可以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