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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厉卫皇的书房里激起一声惊叹,继而传出厉卫皇的狂笑。
“恭喜啊,兄弟,真有你的!”厉卫皇持续笑意,乐不可支地抱住安东尼,猛拍着他的背。“快说,是哪家的小姐让你给骗了?”
“别污蔑我的人格,最多我只是先上车后补票,什么骗不骗的?”安东尼喜上眉梢,一想到自己继妻子之后终于又有女孩子让他爱上,就忍不住把厉卫皇抱得更紧,感动嘛!
“好了,放开我,激动归激动,两个男人抱太紧会反胃的。”厉卫皇说,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说得也是,跟我的小美人比起来,抱你简直跟抱大树一样。”安东尼喜形于色,爱早已填满他的心房,朋友现在只是一文不值的玩意儿。
厉卫皇抿笑。“无论如何还是恭喜你。”
“哈哈,谢谢。”安东尼高兴极了,忍不住要把喜悦分享给每一个人。“能遇见她真是我三生有幸,对我而言,她简直是我生命中的天使,带给我的不仅是快乐,更有无尽的惊喜与感动。”
“怎么个感动法?”他满足他的虚荣心。
“她是个温柔且善良的女人,脸上永远挂着甜美幸福的笑容,我实在无法去形容那种感觉,反正就是感觉!”他想对他吐露心中所有高亢的情绪,但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喻,要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厉卫皇点头。“感动,我了解了。”
“以前我会因为妻子的背叛而沮丧失志,一度因此厌恶所有女人,现在想想,我反而应该感谢她的不忠。”安东尼一面倒。
“男人志在四方,本来就不应该为这点小事挂愁。你放心吧,结婚当天我一定到。”
“别光人到,最重要的是礼到,是该把我的钱吐出来了。”
“没那回事,钱进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最多今天我请你喝一杯,再多,无能为力。”想算计他?门都没有。
安东尼看了他一眼,目光有点复杂。“小器!不过我心胸宽大,不跟你计较了。走,喝酒去!就当今晚是单身告别式。”依言,豪迈地站起来。
“不醉不归。”厉卫皇接着说。
“好,不醉不归!”人逢喜事精神爽。
厉卫皇笑看他一眼,唤来了纪书文。“书文,我现在要出去,替我看着阮兮葵,别让她一溜烟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吩咐。
“放心,我会看好她。”
“她人呢?”厉卫皇询问,自从孤儿院回来后,他更让她拥有自己的空间跟时间,没再强迫她跟着他,除了夜晚之外。
“她带着尼克跟老管家到湖边钓鱼了。”纪书文回道。
“她会钓吗?”厉卫皇怀疑地问。
“不清楚,不过她好像挺能跟老管家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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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首在先认清鱼的聚集点,与正确的时间下饵。”西沉的太阳透过层层林幕,在格瑞斯美湖畔点缀了闪闪霞光,阮兮葵望向天空,划过一抹玩世的笑容才收回鱼竿。“发现猎物时,先以礼相待,再送上一个食饵,凡用此法必能诱得鱼儿上钩。”
“哈哈,说得精彩,没想到阮小姐对钓鱼颇有研究。”老管家赞许地说,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的动静。
“研究?不,我没那闲情逸致,只是瞄过钓鱼大王史杜写的几篇‘钓经’罢了。”阮兮葵把鱼竿转过尼克,钓鱼一点也不适合她,想她不过坐了二十来分钟,瞌睡虫便频频向她袭来。
“你是指那位全球极富盛名的钓鱼高手?”老管家饶有兴致地问,收回空了的钓钩重新装上饵,又抛出。
阮兮葵伸了个懒腰,舒气颔首。“就是他,以飞竿闻名,不过他最令人惊叹的还是以轻量线对付凶残巨鱼,也算是令人啧啧称奇的传奇。”
“能聊聊吗?”
“难罗,又是大梭鱼又是鳍白鱼的,我一篇也记不得,笑话倒是有一则。”阮兮葵毫不犹豫地表示,开了话匣子,却不准备讲,径自提起膝盖沿湖岸散步去。
尼克乍闻鱼竿随地一放,立刻喜出望外地跟上去。“什么样的笑话?阮小姐你说给我听嘛!”
阮兮葵回望了尼克一眼。“不要,没情绪。不过若是你先讲几个让我开心开心,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告诉你。”她任性地勾起嘴角,故意刁难他。
尼克脸黑了下来,念头一转,突然苦笑一声,学起她的痞样说:“也罢,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是非听不可哇,好痛”
“小尼克不要学我讲话。”阮兮葵猝不及防捏住他的鼻子,痛得他哇哇大叫。
“知、知道了,你快点放开我。”尼克以奇怪的鼻音叫着。“老是捉弄我,少爷究竟上哪儿去找来你这个‘行为不检’的女人?以前他明明喜欢温和的女人的。”他咕哝又咕哝。
阮兮葵遗憾地一笑,望进他的蓝眸,挑眉说:“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叫‘上哪儿去找来你这个行为不检的女人’,你们家的少爷在遇到我之后,终于明白我才是他爱的人。”
“自负又自恋!我说了,少爷或许对你温柔了一点、疼惜了一点、呵护了一点,外加多喜欢了一点,那可不是爱。”尼克翻一个白眼,以轻松的语气评论着,一副自认明了的模样。
“哎哎,那可糟了,我的这一颗心才慢慢被你们少爷征服,你这么一说,我岂不要心碎?”她说得苦恼,宛如一个为情所苦所伤的女人。
“信上帝得永生;信你,不得超生!别演戏了,阮小姐。”尼克掀掀嘴角,学精明了。
阮兮葵抚过一抹绝色的倩容,道:“我没有演戏,对我而言,爱只要有一点点冲动就可以。”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尼克错愕不已,心脏差点负荷不住。
“我像在开玩笑吗?”阮兮葵正色睐着他。
“唉,那可糟了,”尼克唉声叹气,猛抓自己的头。“恐怕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泪流满面,你有眼泪吧?”
阮兮葵睁大杏眼。“泪流满面?”
“没错,因为过去一直是这样,”尼克叹了一口气,乱无奈的。“在你之前,少爷就包养过很多情妇,她们个个美丽大方,少爷也喜欢她们,可是只要她们一对少爷说我爱你,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踢出厉家,因为少爷说他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大片森林。”
阮兮葵想了想,最后潦草地说:“那就算了,游戏人间,戏游人间,爱情不过是人生一个体验,尝过就行了。”闲云野鹤,自在一挥发。
尼克愣了愣。“你可真豁达。”他赞佩不已。
“我也这样觉得。”她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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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新庄
“消息打听得如何?”雅各啜了一口威士忌,眯眼问。
“下星期厉卫皇会参加他好友的结婚典礼,我以为那是杀他的好时机。”雅各面前一名白人说,顺手递给他一张厉卫皇的近照。
雅各看也不看。“那就让他婚礼变丧礼。”
“你的意思是要在婚礼上枪杀他?”
“不,我的目标只有厉卫皇一人,不想伤及无辜,让人在他车上安装炸弹,炸得他尸骨无存。”
他的声音沉静,面不改色,唯一有的变化,是在提及厉卫皇三个字时,瞳中闪过的恨意。
“没问题,我会安排。”手下沉声道。
“雅各”一个细柔的声音传来,汉娜推门而入。
雅各示意手下退下,走过去扶她。“你应该待在床上休息,怎么跑下床呢?”
“我睡不着,也不累,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到外面走走,你能陪我吗?”她笑盈盈道,一颦一笑都宛如出事前的她,善解人意又甜美可人。
“当然。”看着这样的她,雅各只是徒增对厉卫皇的恨意。
“那我们走吧!”她牵起他的手,雀跃不已地往外走。
外面的阳光普照,和舒宜人,汉娜在跨出门槛的同时,不禁笑意上心。“好舒服,英国最美的就是这个季节,雅各,我们可不可以再多待些日子,不要急着回爱尔兰?”
“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雅各微笑说,自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她的精神状况意外的稳定,但他并不感到欣慰,因为那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触及发。
“你说的哦,不能像三年前突然带我离开英国,问都不问我一声。”
雅各愣了一下,意外她还记得三年前的事。“不会,我最想见到的就是你像现在这样快乐。”他以兄长姿态吻了她的额头,真心的关爱远多于男女情爱。
“我也是,希望你也永远快乐。”汉娜回吻他的脸颊,笑得好不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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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曲线修长美腿斜叉,一身酒红色的套装着身,凌郡灵娉婷伫立在希斯洛机场。
“兮苓,你确定兮葵在厉卫皇手中?”拢了拢长卷发,她施施然问。
“错不了。”自从阮兮葵平空消失的那一天起,她便夜以继日地追踪调查,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阴错阳差让她查到厉卫皇住宿的饭店,并且由柜台通话纪录查到他们来了英国。
“没错最好,英国的气候令我过敏,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待太久。”太不上进的丫头,竟敢唆使兮苓放她鸽子,出事了,还得由她来收拾,真是气死她了。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阮兮苓问。
“先找间饭店休息,我饿了,脚也酸了。”凌郡灵平平地说,移步直直往机场计程车乘车处走去,身材曼妙艳丽的她,伫立在金发碧眼的外籍人种中,更凸显她的神秘美,也吸引住旅客的目光。
“不先找二姐吗?我很担心厉卫皇会对她不利。”阮兮苓忧心地说,加快脚步跟上去。
凌郡灵忽而停住脚,极富信心地转头对她说:“死不了,要是厉卫皇想杀她,早在香港就解决她了,根本不必大费周章绑架她。”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担心。”
“哦?”凌郡灵狐疑挑眉,叠起两臂。
“事实上,二姐已经跟他发生关系了,就在二姐首次与他接触时。”阮兮苓深凝脸色地道,指出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过我可以确定是他强迫二姐,绑架她,恐怕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淫欲。”她神情笃定。
凌郡灵一呼气,开口道:“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你们办点事,一个个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听完后,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责怪起她们。“我可先把话讲在前头,能救的话我就救,不能救,就送给厉卫皇好了。”她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
阮兮苓乍闻,整个胃因忿然而纠结住,立刻不平地斥问:“老板,我们三姐妹从小苞在你身边,替你做事赚钱,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难道我们在你心中真的一点价值也没有?”
“很抱歉,我向来是独善其身的‘老妖婆’。”凌郡灵眺了她一眼,傲慢地走开。
阮兮苓当场气得脸红脖子粗,原来她早知道她在她背后替她取了什么外号,老妖婆就是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