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的身影在他面前消失,他感觉到痛楚和黑暗。
然后,没有然后。
聂飞一步掠到任德泉面前,出刀,收刀,一气呵成。这是他暴发出的最强实力,皆因任德泉的过度自信让他不敢有所保留。
哪怕面对皇甫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郑重过。皇甫海虽然表现出很强,但皇甫海的强,聂飞多少隐隐能够把握得到。
可面对任德泉,聂飞感觉自己已被他的自信干扰。聂飞不敢托大用手刀,他只能把自己交给乌刀。用他的领悟,驾驭着乌刀杀向任德泉。
他冲到任德泉面前时,任德泉竟然还没反应,没有躲闪也没有出招。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聂飞已经顾不得许多,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聂飞没有因为任德泉没有反应而停顿,出刀、斩首、收刀、躲闪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一点阻滞,也没有一点人工的迹象。
这一招斩首,自然而然。
“也许是我太快,也许是你太慢,也许是我高看你。”
聂飞在任德泉的耳边低语,只可惜任德泉已经听不见。他的脖子上出现一圈红线,聂飞伸手抓住任德泉的头发往上一提。
任德泉的无头尸体扑通倒地,血从脖子上流出,吓得观看的人惊叫连连。
聂飞看着任德泉的人头:“你说过要割我的头喂狗?”
他摇摇头:“算了,你好歹也是任家的人。你能拿别人的头喂狗,我虽是江湖草莽,却做不到这点。”
他将人头扔进书香阁里,对着门口的已经惊得像个傻子一样的曾掌柜说:“轮到你了。我和你说过,三天时间不赔钱,拿你的人头挂在书香阁大门上当灯笼。江湖行走,言出必行。我们出来混江湖的,讲究一个信字。说过的话,一定要办。”
聂飞转身捡起任德泉的剑,就要上前割那曾掌柜的人头。
曾掌柜看见聂飞提剑过来,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求饶道:“聂堂主饶命,三天未过,你不能提前动手啊。钱我已经准备好,马上拿给你。”
“当真?”
“当真。银票就在我身上,一分不少。”曾掌柜连忙伸手入怀,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双手供上。
原来,虽然任德泉说能够打败聂飞,一切交给他解决,但是曾掌柜还是留了个心眼,暗中将赔款准备好。小命要紧,不能将自己的命寄托在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身上。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东家,说什么武功多么高强,他也不敢全信,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
现在的他,直呼庆幸。如果他没有私下准备,肯定要被聂飞割下脑袋当灯笼挂。
聂飞将剑扔在地上,接过银票数好。对数后将银票收入怀中,说:“此事就此揭过,他的尸体你自己收拾。”
聂飞转身看向周围没有离去的人,大声将事情经过讲出来,包括青南戏班私自唱《西厢记》的事,也一并说出。
讲明天洪帮只是接受《西厢记》作者逍遥书生委托,对盗印盗卖《西厢记》,不经允许唱《西厢记》之事进行惩罚。
讲完后,聂飞才离开书香阁返回天洪帮分坛。
将情况告诉坛主彭涛后,聂飞又在靖楠城呆了一晚,第二天才骑马离开靖楠城返回幽州。
才出城不久,就有一棵树横拦在官道上。聂飞将马放慢速度,小心地看向官道两边的林子。
一般这种情况,多是强盗拦路。
这时,一人从林子里走出来,右手绑着木板和纱布。聂飞认得此人,正是五元门的堂主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