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高山立在江边,临江一面是悬崖峭壁。
他似乎看到江边的独孤复,看着涛涛江水。又似乎看到独孤复屹立在悬崖边,看着夜里江水中倒映的月亮。
“这是以境入武道,以武道融心境。无人打扰,那里只有你与你的剑。不需要练剑,也不需要练功,只需要抱着你的剑。最开始时连只能喝水,不能吃东西。”
“你的剑,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喝水时也要用一只手抱着,暗示自己剑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就是剑。”
“直到你感应到怀中的剑,又饿得实在受不了,你才可以吃一点点东西。不让吃东西的原因,是你要将你的剑放在首位,连食物都不及你的剑。”
“这就是我了解的养兵器之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养成兵器,需要的不仅是毅力、坚持、自信,也需要运气。有人甚至因为养兵器而死,有人因为养兵器走火入魔。要不要养剑,你自己决定。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一旦决定养剑,就不要中途放弃。否则,你等于放弃了武道,你的武道不会再进一步。”
黄靖再次拜谢聂飞,此时已经鸡叫三遍。黄靖离开沙神庙,返回客栈。
第二天,聂飞收到消息,黄靖已经离开荒龙镇。他也许去寻找自己的养剑之地,聂飞心想。
他有乌刀,不需要养刀。但他需要养心,否则跟不上乌刀就会被乌刀魔化。
时间在日落日出中流逝,荒龙镇的客栈,多了琴声、曲声,偶尔九九姑娘心情好,还会跳舞。
有人想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九九姑娘训练,识字也好、练琴也好、唱曲也行,总之是不想自己的女儿永远呆在荒龙镇受苦。
九九姑娘没有嫌弃,答应下来。更多的人看到希望,将自己女儿送来。
客栈掌柜见有利可图,将客栈后面的空房子租给那些送女儿来的人,让他们合在一直分摊房租,就把那里当成女子私塾。
这天,荒龙镇来了一个老妇人,她说是来找她儿子。她儿子多年前说来闯陀逻国,之后再无音讯。
老妇人嫌客栈贵,没有住客栈。她四处打听,终于在沙神庙附近租到一间房子,就在那里住下。
“沙王,老身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我这把老骨头,是回不去了。听说这里的规矩外来人要交人头费,不知这人头费是怎么个交法?”
聂飞看了这个老妇人三眼,才问道:“名字?”
“穷苦人家,哪里有什么名字。在我家乡,村里人都叫我孙大娘。”
“打算住多久?”
“长期住,活多久就住多久。”
“人头费十两银。离开荒龙镇超过一个月,再回来时重新交。”
孙大娘问:“若是我不离开荒龙镇,就不需要再交,只交一次?”
聂飞点头。
“只交一次人头费,沙王真是善良英明。只是老身我为寻吾儿,众多花费支出身上已无太多钱财。求沙王少收一点人头费,老身给沙王作揖了。”
“交不起,就走吧,不要再呆在荒龙镇。”聂飞并不可怜这个孙大娘,因为他看出这个孙大娘有问题。
“求沙王可怜可怜我吧,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银两啊。”
“莫要再哆嗦,否则我让人把你赶出荒龙镇。”
孙大娘看到聂飞眼神很冷,只得东掏掏西找找,找出许多碎银凑足十两。脸上写满不愿意,双手颤抖着将这十两碎银捧到聂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