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贼一样,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转头向旁边望过去。
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熟睡着的女生正躺在他的旁边,那个人正是武浅静。
武田心里涌起一阵十分荒谬的感觉。
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武田忍着宿醉过后的头痛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
他只记得在酒吧里遇到她,然后跟她一起喝酒,他们好像谈了很多东西,到了最后发生什么事就全都想不起来了。
武田苦笑起来,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用掉了。
除了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吉川以外,没人相信在昨晚之前,武田还是一个处男。
京都跟东京不同,那里是个历史悠久的传统古城,因此整个社会氛围夜远远没有东京那么开放,虽然武田给人感觉是个学坏的叛逆青年,但是保守顽固的家族教育以及他父亲专门针对他而定下的门禁规定令他在初中及高中时期并没有什么可以鬼混的时间,而且他本人也不是那种容易得到女性青睐的男性类型,但他还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的对象竟然会是她。
算了,不做都做了,反正男人在这方面怎么也不算吃亏。想通以后,武田不自觉得仔细打量着熟睡中得女孩。
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他原本还以为她是飞机场那一类型的女生。
她的腰很细,虽然不是波霸型的身材,但三围的曲线比例十分匀称自然。比起那些故意将皮肤晒成古铜色来赶时髦的女生,她皮肤显得非常白净细腻,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柔弱美感。
回忆着刚刚右手中的奇妙触感,再看一下她裸露出来地半边浑圆、坚挺的胸部,武田觉得喉头一阵发热。
当他继续将视线下移的时候,忽然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小片已经干涸了的鲜红血迹。
在那一瞬间,武田有种想马上从这里逃出去的冲动。
不要紧张,也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只是因为她那个来了也说不定。武田自我安慰地想到,然后他悄悄地站起来穿裤子。
在他刚刚把裤子从地上捡起来准备穿上的时候,忽然,一阵音乐铃声从他放在床头的手机里响了出来。
武田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只能呆呆地拿着裤子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
很显然武田跟武浅静地音乐口味有所差异,那首武田颇为喜欢的动感音乐铃声却令武浅静觉得十分的刺耳。
伸手摸索把那只发出噪音的手机拿在手里后,武浅静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只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着吉川的名字。
奇怪,他打给我干什么?武浅静迷迷糊糊地想道。
这时,手机铃声正好停止了。武浅静并没有拨回去,而是选择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宿醉的头痛同样折磨着她的神经,令她无法正常地思考。
忽然,她感到自己身体光溜溜地好像没穿衣服,这种会令到没有裸露习惯的女性感到颇为不安的赤裸感让她心里一惊,她立刻重新睁开了眼睛。
当她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下身传来一阵刺痛。
这种陌生的刺痛感令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顿时脸色剧变。在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强烈的悲哀情绪像潮水一样不断冲刷着她的神经。跟其它把处女当成羞耻的女同学不同,她只是个很普通,但有些保守的女生。她一直认为最重要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最喜欢的男生才行,她甚至想过,如果当时安田想要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给他,可是她想不到自己一直固执地保留下来、最珍贵地东西就这样失去了。
同一时间,一阵同样强烈的愤怒从她心里涌起,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可恶的家伙。
当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时,忽然,她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房间地一角鬼鬼祟祟地穿着裤子。
“你是谁?!”武浅静用力擦干眼泪,忽然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
“早、早上好……”武田强笑着打了声招呼。
一个在走廊走过的清洁工突然听到从前面的房间里传来几下重重的撞击声以及一些东西因为掉在地上而破碎的声音,其中更夹杂着好几下男人的惨叫声。
她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凶杀案,连忙跑到楼下去叫人上来。
今天,是赤城美穗出院的日子。
虽然她只是手脚处有些刮伤,在住了两天医院后,她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但是由于受到了颇大的惊吓,因此她需要继续住在医院接受心理辅导,直到一个星期后,这才出院。
来接她出院的只有青年作家协会的会长、雷隐跟直子三人。
因为有两个作家死在那个连环杀人狂的刀下,处于安全的考量,日本作家协会提前将这次青年作家交流会结束了。在两天时间内,各个县的青年作家都相继离开了。从东京来的十几个青年作家中也有一半人回去了,只有六、七个较为大胆的作家觉得他们所在下吕的旅馆跟名古屋市有些距离,于是就留了下来继续度假。
等会长办好出院手续后,四个人慢慢走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门口后,赤城美穗轻松地呼了口气,“总算出来了,我真是受够了里面到处都是的消毒药水味道和那件难看的病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