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尔跋这个人的心思,比李承欢想象的还要恶劣许多。
李承欢垂下眼睛,没有答话。拓尔跋没有强迫他说,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愿意跟他温声细语地说这么多话。
“夏威武帝虽然好战,但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儒雅公子,内修文而外修武,丝毫看不出来以后的暴戾,不然夏德帝也不会早早退位给他。可有时候,要让一个人完全变了性子,也没有多难。”拓尔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闷笑了一下,说,“他们夏家人啊,说不定就是喜欢你们蜀王室这样儿的……”
李承欢抬头看他,拓尔跋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说:“我起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蜀王室后裔,但萧乾会看上你,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原因。在调查圣璜玦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我原以为那只是些无稽之谈,但现在看来,说不定就是真的。”
拓尔跋说到这里,突然吊他胃口,不说了。李承欢颇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拓尔跋却蒙了他的眼睛,说:“不说了,你今天也累了。就这么睡吧,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流烟声称邺镇、李承欢、王公觳等都和那群大汗人在一起,而她可以找到邺镇。她是巫师,伺候绿河巫女多年,邺镇身上有她下的一种蛊,而凭借这个,无论邺镇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她都可以找到他。
流烟被官兵推搡着在乌巴山灌木丛生的山间行走。大雨过后,山体多处崩塌,毁了数处山道,上山的路很不好走。流烟脚下不慎踩滑摔了一跤,旁边的官兵来拉她,却被她一挥手挡开。萧乾静静地看着这边的动静,流烟拍拍衣服站起来,眼看着衣服已经糊了一层泥,也不管了,看向萧乾,说:“带着这么一帮人,天黑我们也赶不到王公觳藏身的地方,到那时候你的太傅和那个心腹手下会怎样,我可就不知道了。景帝要是有这个胆量,就跟我先行一步,如何?”
张怙上前一步要阻止,萧乾却摆手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点了点头,对流烟说:“好,我跟你走。”他回过头吩咐张怙,“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你带着人马跟上我们。”
“好!”流烟说,“那就来吧,大夏皇帝!”说完,就一运轻功消失在山野之间,萧乾看向她离开的方向,也一飞身跟了上去。
在乌巴山上一处隐秘的半山腰洞穴里,王公觳和惬云一行人藏身于此。洞穴口有树木遮挡,如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洞穴。而进出洞穴,必须要沿着山壁上的崎岖小道艰难攀爬,可谓易守难攻。
洞穴口看着很小,但内里却另有乾坤。进洞之后,整个洞穴豁然开朗,两边洞壁上,高高低低放置着大大小小的棺材,看棺木的腐坏程度,时间跨度很长,至少有四五百年。王公觳一行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而红叶却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景象,不禁流露出好奇之意。
“这就是蜀地部落的独特葬俗,洞穴悬棺?”
王公觳在前面走,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惬云推了红叶一把,让她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一行人不知道走了有多深,洞穴才渐渐变得狭小起来,而后七拐八拐了几次,才又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这个洞穴里有个简易的牢房,经过牢房的时候,红叶往里面看了一眼。牢房里的人也站起来,走到外侧扒着栅栏往外看。这是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
红叶被关到了对面的另一个牢房里,王公觳一行人在其间的开阔处生了火,停下来休息整顿。这个洞穴里竟然储藏了不少寻常蜀地百姓家都会腌制的腊肠和腊肉,乌巴山山寨虽然被毁了,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