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镇晔截过他的话,说:“多谢好意,不过花嶙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哦、那好,那……”章云旗只好说,“那我还是拿回去吧。呵……下次小心,我先失陪了。”
章云旗走后,顾镇晔什么都没说。花嶙不高兴了,追着他问:“你怎么就不问问刚刚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给我送药啊?你就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顾镇晔停下来,转身拍了他脑袋一下,拍完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花嶙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开始炸毛:“顾——镇——晔——”
章云旗一边往回走,一边纠结一会儿到底该怎么跟封千里说。药包在手里一掂一掂的,只顾盯着脚下,就没注意周遭。结果走到帐篷门口,才注意到那里站着一个人。一看清楚那人是谁,他就惊叫出声:“先生!”
第113章一别之后,后会无期
章云旗在这支军队中,李承欢先前一直是不知道的。他虽知他在东南军中做事,却不知竟就是在赵其远将军手下。直到昨天,萧乾以微服之名来军中,才从赵其远将军那儿知道章云旗就在这儿。
章云旗想,原来这么多天,先生一直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而他却浑然无觉。两人师生相见,不免感慨一番。当初章小公子“不学无术”,一天只想着舞刀弄枪,到头来,李承欢这个先生也没教他多少东西。如今两人在这东南的军队驻地相见,彼此都有些命运弄人之感。
章云旗没有问他如何会手持“圣令”到这军中来,他只想到,先前传言先生被罢免太傅一职,但如今看来,似乎其中也有些隐情。而这些隐情,或许是他不便知道的。
毫无保留地相信李承欢,这是他作为一个学生对先生的尊重。至少现在,章云旗是这么想的。
既是微服出巡到这儿,便不能刚来就走。军队驻地休整完毕之后,军中举行会武。将军何以突然要举行这场会武,普通的士兵是没有办法知道的,不过他们也并不去想“为什么”这一类的问题。相对于每日里枯燥的排兵布阵训练来说,这场会武显然更能激涌起男儿的热血。而对于一场行军跋涉下来尚还处在漂泊之中的心,这场比武也是最有效的静心丸——这之后,男儿们将在这里度过大夏从二百四十九年走向二百五十年的年节,并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日复一日重复他们得以挥洒豪情和热血的军旅生活。
自从顾镇晔来这儿之后,花嶙就不再有心思管封千里,每日里陪着他四处游逛的人自然而然变成顾镇晔。直到这一天,他才在会武上再次见到封千里。
彼时他和其他人一样挤在场边,朝着场中挥臂呐喊,见封千里挥动□□打飞对手,就不吝啬地欢呼大叫起来。期间他不止一次偷偷观察过顾镇晔的反应,然而顾庄主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在他看来,这样的拳脚功夫或许是不太入眼的。
那被打飞的人被人抬到军中大夫那儿去,章云旗正好陪着李承欢在说话,看了这人伤势,不禁皱起眉头。
封千里先前就是因为私下比武,且下手不知轻重,才被将军责罚。今天虽说是将军下令的会武,但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
章云旗唯恐挚友这次重蹈覆辙,于是拜别李承欢,来到场中。半空中一支□□呼啸着掠过,正好落在场边一人的脚边。章云旗看在眼里,那人就是那天他在给花嶙送药的时候见到的人。而他现在已经从李承欢处得知,这人乃是西陵山庄庄主顾镇晔,如今武林盟的新任盟主。
封千里拿着□□遥指顾镇晔,说:“你!跟我打!”
顾镇晔还没说话,花嶙就先怒了:“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呀!说跟你打就跟你打,我们又不是你手下!”
“闭嘴!我在跟他说话!”封千里转向顾镇晔,说,“你!敢不敢跟我打?”
围观人一阵交头接耳,不知道花嶙一个小兵何以敢这样跟封千里说话。不久前封千里把人打残的事情还在军中流传,而看他今天的气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