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眼下此人却乍然换了身份,还是金尊玉贵的国舅爷,她心里只觉得自己也同前世一样,被骗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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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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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逸的脸颊现了不少泪痕,可牙关却紧紧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声的呜咽。

余照坐在一旁,又心疼又难过,扯出帕子来,不住地抹着眼角。

“咚!”

马车外一声巨响,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没等方如逸和余照反应过来,车门突然开了,露出江与辰的脸!

方如逸一惊。

马车还在跑呢,他就这么跳上来,不怕摔着么!

江与辰望向余照,面色着急:“我想和如逸单独说两句话。”

余照忙站起来,扶着车厢壁出去,和赶车的武师坐在一处。

江与辰道了句“多谢”,转眼进了车厢,却不敢靠得离方如逸太近,只坐到了她对面。

“刚才为何不理我?”

方如逸心中还恼着,别过头去:“江国舅来做什么。”

“你生气了?”江与辰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方如逸不答,只是用指尖抹了抹眼角。

江与辰的心口骤然收紧,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前每回瞧不见方如逸的时候,心口总会难受得不行,可今日她明明就坐在自己面前,为何还是如此?

“如果你知道我是国舅,是不是就不会让我做你的护卫了?”

方如逸沉默片刻,道:“自然,若你为着救我出了事,我怎么担当得起?”

“我就是怕你这样想,才瞒住身份的!”江与辰也顾不得什么了,一下坐到她身边去,搭住她的肩,轻轻摇了摇。“如逸,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的。其实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你别这样,转过来看看我……”

方如逸深吸一口气,突然回身:“转过来看着你,事情就会有什么改变么?”

她语调冷淡,与从前相比,带了七八分的疏离。

江与辰愣愣地望着她,她的眼中有泪有痛,瞧着满是让自己心疼的楚楚可怜。

但此刻,这可怜的底色里,却涂满了毅然决然。

“我以为,在京都里,你是最真的一个。”方如逸缓缓开口。“你心中有侠义,行事洒脱不羁。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很羡慕你能活得这般随性自在。

何龄派人追杀我的时候,是你救了我。我想着,经此一事,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就把要对付何家的计划,全都告诉了你。

可你呢……是,你是助我良多,我心里一万个感激。但你当初接近我的时候,是真心实意么?你讨厌何家,见我和他们作对,就以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方如逸顿了顿,咬牙道:“今日我便告诉你,我们不一样!我不是要同何家斗,我是要同梁王斗!你是皇亲,再怎么不待见梁王,你和他也是亲眷。若你真和我站在一起,将来事发,你是护我还是护他?”

“我……”

江与辰一时语塞,他从没想过,方如逸居然是要跟元轼斗。

元轼虽说有些假惺惺,还暗中同何家往来,联络生意,可毕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方如逸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和元轼过不去。

她不是很喜欢元轼的么?

“如逸,这不是护谁的问题,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同梁王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方如逸侧头不答,江与辰又道:“若他真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可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啊!”

方如逸紧紧咬住下唇。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

告诉你我重活了一世,上一世的梁王元轼骗我至深,自己做了皇帝,却灭了我方家满门,所以我今生趁他还没起兵,就要开始想法子对付他?

这些怪力乱神的话,说出来,恐怕你只会觉得我疯了。

方如逸闭了闭眼,声音颤抖:“我和元轼本来是要成亲的,因为何龄,这门亲事没成,我恨他们两个,可以么?”

江与辰的语调柔和起来:“我也不喜欢他们两个,你要对付他们,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方如逸打断他的话,眉头紧紧皱着。“你……你不明白。”

江与辰不是个有耐心的,见自己说了半晌,方如逸仍旧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的火一下蹿上来:“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因爱生恨么!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不就行了!”

“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非要搅进来?”方如逸的声音也大了。“何龄刺杀的人是我,不是你!再说了,你是国舅,是皇亲,又同她没有旧怨新仇,难道她还要莫名其妙地害你不成!”

“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你帮,这是我的事!”

江与辰气得站起身:“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

方如逸的语调反而冷静下来:“我本就是如此,江国舅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马车还在哒哒地跑,两人都不想和对方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可赶车的武师和余照也不敢出声唤他们。

见江与辰侧对自己坐着,双手攥紧了拳头,胸膛起起伏伏,似乎还生着气,方如逸起身推开车门:“请国舅爷下车,我家寒酸,招待不起。”

江与辰怒气冲冲地下了马车,半句话也不肯同她说,转身便出了巷口。

回到江府,魏临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来,三两步奔过来道:“公子,方姑娘如何了?”

“什么方姑娘圆姑娘,从今日起,我不认得她了!”

江与辰大吼一声,快步往院中走。行了两步,他却顿住脚,转头对魏临气道:“你说她怎么这么犟?!我对她好说歹说,就差跪下来求她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半句好话都不肯吐!”

魏临恨铁不成钢:“公子,你居然没跪?”

江与辰冷着脸,狠狠锤他一拳:“我又没做错!”

“你隐瞒身份,故意接近方姑娘,把她要对付何家的秘密挖了个彻底。今日却突然当着京都贵眷的面,让她知道你和梁王其实是拐着弯的亲戚。公子啊,你说方姑娘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你是梁王派来故意接近她的?”

“她怎么会这么想!”可话一出口,江与辰却有些心虚。“她真会这么想?”

魏临抱手:“不管她的心思是不是往这一点上靠,但说到底,人家方姑娘对你是无所隐瞒的,可公子你却……”

江与辰急道:“当初我为什么去见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想去武馆看一看,她和元轼断亲后过得如何,没打算和她长久往来,所以才用了‘沈江’的身份,不是真的要骗她。”

“可是你见过她后,就对她上了心。”魏临摸着下巴。“其实那会你就应该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方姑娘是个明理的,肯定不会责怪你。公子,昨日你说要去花宴,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知道你是谁,我就劝你……”

“别说了!”江与辰拉长了脸。“我一个洒脱自在,随性而活的人,能被这点小事困住?”

“可公子你现下正为这点小事生气啊!”

江与辰不理他,兀自在院中转了几圈,心中的怒意不但没有平息,反而一层层翻上来。

又转了一圈,他猛地冲魏临吼道:“这是小事吗,这是大事!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如今却没了!”

魏临心中嘀咕,这不是你自己搅没的么……

江与辰又气又悔,但却拉不下脸去见方如逸,恍然间,余光瞥见书房里那一摞摞经书制义,脑中想起方如逸从前说的话,忽地闪过一念。

她不就是嫌自己是个浪荡子,没法帮她斗倒元轼么!

很好,那他江与辰定要高中进士,入朝为官,让她将来大大地后悔一场!

他飞快跑进书房,将门一关,魏临忙跟上去,扒住房门喊:“公子,你要做什么?”

“科考!”

科考?

难道方姑娘嫌他整日不务正事,连功名也没有?

魏临摸不着头脑,背了手回到院中。

“问老爷安。”

听见小厮的问安声,他转身一看,首辅江介正从院外进来。

他忙奔过去拱了拱手:“老爷。”

江介穿了身青白的常服道袍,虽说他年过半百,可双目却是精亮,周身一派清流文臣的气度。

“方才小厮来报,说阿辰今日的脸色似个炸雷。”江介捻着胡须,笑得畅快。“一直都是他气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把他气着的。如此奇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得来瞧瞧。”

魏临撑不住笑道:“公子今日着实被气了一场。”

“是他自找的罢。”江介对儿子甚是了解。“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可记得,去岁方家同梁王断亲的事?”

江介缓缓点头:“这事闹得挺大,听说那方姑娘后来一直在京都的方家老宅住着。”

“公子生的就是方姑娘的气。”

江介捻须的手一顿:“他们两个是如何认识的?”

魏临飞快把去岁江与辰如何去武馆,给方如逸做武师,后来又陪着她下山南、寻木匠、开工坊、造水车的大小事件一一说出。

江介先是听得愣神,很快却了然道:“我当是什么……阿辰多半是喜欢上这位方姑娘了,但方姑娘对他无意,他想不通,所以才气。”

魏临面露惊讶:“老爷如何得知?我这几个月心中也有如此怀疑,可公子他从未说过喜欢方姑娘的话。”

“他?”江介摇头一笑。“他知道什么?整日里浪浪荡荡的,没个定性。”

见书房的门紧紧闭着,他眉头一皱:“这又是在做什么?”

“公子说要考科举,我猜,多半是因为没有功名,被方姑娘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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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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