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来了么,娘,您说的哪里的话,把我生下来养大辛苦啦,有娘的教导,我考不上才怪。”许墨生回了过去。
丰三娘笑得合不拢嘴,自打墨生榜上有名的消息传到春泽楼,众姐妹都来跟她道喜,好像墨生是这春泽楼出来的孩子一样,是所有人的骄傲,丰三娘更是脸上有光,每天都把头扬的高高的。
“这衣服新做的吧,真合身,看着还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丰三娘看着墨生,眼里恨不得发出光来。
“嗯!咏儿给做的。”一说到衣服许墨生心里就乐开了花。
“咏儿真是心细手巧,有她在,娘还真是省心。这料子选的好,真是把你衬得更英气了。”看着眼前的女儿,丰三娘又想起了那已去的故人。
看着丰三娘有些出神,墨生知道她心里又想起了许靖平。“娘,想什么呢,你就没有礼物送我么?”墨生故意岔开了话题。
“有!当然有。”丰三娘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突然庄重起来,她很少这样严肃,即便是强装出来的。
“墨生你过来。”丰三娘让墨生坐在她旁边,她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从胸口里摸出一个香囊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在墨生手里,示意她拆开。
墨生见此景,此物想必是丰三娘的珍藏之物,既贴身携带又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她轻轻的将那香囊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来。
此玉有手掌大,莹润如酥,五伦花纹雕刻在玉上,许墨生将它拿起欣赏,映得她眼眸愈发明亮清澈。
“这是我爹留下的?”许墨生端详着这块美玉,这世间能让她娘当成宝贝的恐怕只有许靖平的遗物了。
“唉,好端端的又要提这伤心事,我也只有靖平这么一件东西在身上了,平时总拿出来看一看当个念想。”丰三娘的思绪又回到了当年栖隐寺定情的场景,松柏树下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发誓非她不娶,将这祖传的玉佩当做定情之物相赠。眼里涌出了点点泪花,眼前这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也该将这玉佩还给她了。
“娘,别伤心了,这玉佩我收好,你要是想爹了我以后就常来看您。”许墨生安慰道。
“唉,不哭了不哭了,快带上吧,人家男儿身上都会配些美玉当装饰,你看看你这光秃秃的啥也没有,白白浪费这俊俏的脸。”丰三娘将玉佩给许墨生系在腰间。
“你是大人了,以后行事要谨慎小心,带着玉凡事不能着急了,以免磕碰。”丰三娘说不出以玉比德的话,但她心里明白这配饰对于墨生的不一般,她希望她一世平安,以祭亡人。
“墨生记在心上了。娘我今天晚些回去,咏儿说她今晚要唱新曲了,我听过了再走。”墨生转移了话题。
春泽楼内贵宾满座,手持折扇的翩翩少年郎坐在人前,她的眼没有一刻离开过台上抚琴歌唱的姑娘。
咏儿的歌声空灵、悠扬,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台下的宾客虽不停鼓掌叫好,但只有那少年默不作声,偌大的春泽楼在她眼中空若无人,她只沉醉在那歌声中,也只有她能听懂台上歌女的心思。
不远处丰三娘倚着一根红漆梁柱站在那,一会看看台下的少年,一会看看台上的歌女,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蓉姨从后面过来,双手抚住丰三娘的肩膀,三娘顺势依靠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