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三人的话越来越多,沈君逸起身,拍着墨生的肩,“你说,你有什么好的,咏儿,我姐,为了你……”他没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桐玉你把耳朵堵住!我有话要问她。”他指向对面的桐玉。
“又来了,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桐玉不服。
“你是君子!非礼勿听!”君逸回击他。
“好好,你们说吧,我去院中赏月还不行,来回不还是那些事。”桐玉给自己斟满了酒,起身出了书房,这几人的关系他心里有数,只是君逸顾及沈先生,他也理解。
“许墨生,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咏儿变心了!”他低头盯着那人。
“我没有!”她回的肯定,她已经回绝了先生,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咏儿一个交代。
“那我姐呢?”他接着问道。
“我们没什么!我已经跟先生说明白了……”她说着心里难受,沈君岚在雪中那红着的双眼成了她最不敢翻看的画面。
“那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君逸目光凶狠,“我不过走了半个多月,回来时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又开始不理人,十指缠了纱布,不给人看,她是要把那琴弹烂呀……”他不忍再往下说,他不懂乐器,但他知道姐姐一定是伤心极了又无处诉说才弹到手指破裂。
墨生听他那样说,从凳子上瘫坐在地上,闭上眼,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她能想象到沈君岚在寒冬腊月里一遍一遍去拨弄那冰冷琴弦的场景,她们指尖都有茧,将茧弹破,先生的心里有多苦。
她将杯中酒饮尽,又将那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微醉的她摇着头口中默默的说道,这声道歉说给沈君逸也说给沈君岚更是说给咏儿。
她起身冲出书房,向外面跑去,“你干嘛去?”在门外的桐玉喊住她。
“去书院!”许墨生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留桐玉和沈君逸在书房。
“那我们呢?”他满脸疑惑的看着随她出来的君逸。
“走!难道还要在这过夜?”他也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桐玉跟在他身后,又是不欢而散。
许墨生牵了马,借着那酒劲,她不管不顾冲出了许府,一路快马,奔向水西,趁着夜色溜进了书院,径直去了沈君岚的院落。
她叩了叩门,“谁?”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许墨生不说话,又叩了叩门,等了一下那门终于是开了。
夜色下,二人相视而立。
刚刚披着外衣起身的沈君岚回过神,她下意识要关门,墨生一个健步挤进门内,将门关上。
她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望着沈君岚,似乎还带着些愤怒,她一把拉过沈君岚的手,果然,那几个指尖依旧贴着止血带。
许墨生的呼吸变得深沉,她眉头紧锁。沈君岚见状将那只手抽回,背在身后,她没想到这人这时会来,她不知道她为何来,也不知道是如何来的,但她没想要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