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这都什么跟什么。
贺云铮没意识自己又乱用词了,他只感慨,如果不出意外,留在郡主别院老老实实当差好像也不错。
先前在马厩,他起早摸黑都忙不完差事,好不容易赏春宴那天,陆通怕他不懂规矩坏事,给了他一天空闲,他才找到机会在王府别处转悠转悠,想四下打探母亲当年之事。
可运气不好,恰巧就是那天,他路过郡主别院外……最后落到了郡主手里。
想到这,贺云铮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算了,起码现在看来,这道坎已经跨过去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贺云铮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他痊愈之后,在别院里也来回忙活了好些日子,实则每天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可郡主却好像忘了他这个人,再没出现打搅过。
难道她真说到做到,把自己安排进别院忙差事就心满意足?
贺云铮想不到别的理由,既高兴又有点迟疑。
可很快他努力说服自己,好事儿就是好事儿,自己在这瞻前顾后,难不成还希望对方对自己念念不忘?
绝无这种可能!
是夜,贺云铮从房里走出来。
现在他身体好了,刘召也没多和他客气,直接让他和其他下人一道住进了别院的倒座房,与其他下人们一道,反倒让他自在许多。
同院的人瞧见他,打趣问道:“云铮,又去检查马房啊?”
几日相处,别院的下人们也都大致摸清贺云铮的为人,知道他是个勤恳老实的少年,虽是长得俊俏,但也没有恃宠而骄。
在郡主手下谋生活都不容易,所以彼此间的关系比外头人要和善不少,这倒是贺云铮一开始没想到的。
他便语气缓和,挑了个中肯的理由:“今晚没月亮,我怕后半夜要下雨。”
“去吧去吧。”旁人也笑。
等到贺云铮离开,屋里突然有人叹了口气:“真是个一根筋的小屁孩,你说他要是向郡主撒个娇,哪用得着这么晚还去忙活看棚子?”
旁人笑:“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之前谁还说,郡主心狠手辣,被她看上的没几个好?”
“嘘!话可不敢乱说啊,我那也就随口瞎扯的,真要是被郡主看上,肯定还是好处更多!”
“也对,外头想攀上咱们郡主的人多得都数不清,别的不说,今天傍晚我回府还瞧见门口有个书生抱着副画一直在转悠,八成又是个自荐枕席的,也不知道刘管事会不会放人进来。”
“哎,你看看!云铮但凡稍微多点儿心眼子,哪还有外头那些狂蜂浪蝶的事儿?我要有他那张脸,我往郡主屋门口一摊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