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能准许此事发生?
故而她真是日夜呕血,留着洛嘉看着生闷,却又不敢真将人如何,只能彼此恶心着。
近来真是没一件顺心如意的事,太后闭上眼,心头一突一突地疼!
而洛嘉这遭进宫同样被恶心得不轻,连带着带回来的礼物都懒得亲自去送,只叫刘召代为送去给赵琦,自己回到院中就闭进曦照阁,谁都不想见。
谁知紧接着宫中的赏赐接踵而至——
“什么?直接复还身籍,提拔为侍卫?”
而且是宫中太后亲自下令,来宣旨的内侍没吩咐让全府观旨闹出太大动静,却是个人狠话不多的,直接将贺云铮的卖身契书从府衙带了出来,当面撕毁。
刘召从王妃院中回来后听闻消息,整个人都惊住了。
虞焕之悄然使了个眼色:“对,而且宫中下的敕封,可随郡主自由入宫,最低也是五品。”
等同于直接越过一众侍卫,和虞焕之平起平坐。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凭贺云铮那三脚猫功夫,全靠一身莽劲儿,怎堪当个侍卫?
分明是把人往高处捧,随时等着杀!
刘召脑筋儿跳个不停,转身便四处找起:“人呢……”
虞焕之赶忙把人拉住,没忍住龇起个嘴,冲曦照阁使了个眼色:“哄着呢。”
刘召更惊:“谁哄谁?”
郡主还能去哄贺云铮了?
这一趟出远门,他因有郡主安排的任务不得跟随,却猛然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事。
比如此刻虞焕之意味深长地告知:“那自然是贺云铮在哄郡主了。”
刘召一顿,脸上露出更加的不可置信——
就那犟种,如今已会哄人了?
不仅会,甚至已经得心应手。
洛嘉被贺云铮从榻上拉起来之后果不其然发了大怒,冷笑着问他可是摇身加官了就有恃无恐了?
贺云铮哑然片刻,顶着她的冷眼轻声问:“郡主,您忘了您答应过我的事了吗?”
望着少年干净又似乎有些失落的眼神,洛嘉发怒之余,竟还真有一瞬哑口。
就这一瞬最容易被趁虚而入了。
贺云铮默不作声地收起自己的羞耻心,借曦照阁傍晚的光晕黯淡遮掩脸红,主动从容地拉起她的手,贴上自己脸颊:
“不是说好了,要冷静一会会儿,听我说一句话再决定生不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