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长公主都一愣,随即好笑,是啊,虽说当时是太后敦促得大理国女使去撮合这桩事,可洛嘉真能叫对方来指认太后吗?对方肯配合吗?
根本死无对证!
洛嘉身影孑然伫立在昏暗的偏殿中,叫长公主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冷笑着对方的自不量力。
太后看她一眼,眼中也终于重新找回了她的高高在上与傲慢自得。
她是管不住秦恒,因为那是她的孙儿,更是宗室里如今唯一能继大统的血脉了,可她洛嘉,算什么?
区区继室的女儿,一个祸害,就该任她搓捏,竟还敢有怨言,敢与她争辩!“今日你毫无证据,竟敢来指责哀家罪责,哀家就当你酒酣昏了头,也看在除夕佳节,暂且不表……”
太后正思索着,可要再降下个无关痛痒的责罚,给洛嘉亦或是她在意的那小侍卫以作拿捏,却突然听洛嘉一反常态地恍然领悟了似的:
“既然如此,洛嘉当真要感谢太后的宽宏大量。”
太后微顿,还未反应她要做什么,便见洛嘉微微福身暂告了个退。
不出片刻,洛嘉领着个宫女,托着异香氤氲的两盏酒来。
长公主的脸在那一刻彻底变了色。
“那日我与段王子分别仓促,却是得了他的女使留下的两盅美酒,在大理国被称为蜜花酿,甘甜香醇,入口绵软……更有飘飘欲仙之感,”
洛嘉说到此处微顿,眼中浮过讥讽嘲弄,却以浓密的睫羽遮蔽着目色,柔声缓缓,
“既感怀太后恩泽,不若就请太后与长公主一道品尝佳酿,以示晚辈孝心吧。”
宫女捧着酒盏而来,放下便退去,徒留如蜜水一般的晶莹佳酿在杯中摇曳生光。
那光在长公主看来,却是摄魂夺魄的毒,她嘴唇颤了颤,一时间没有动作。
反倒是太后若有所思看了眼,微微皱眉:“洛嘉,这可是皇宫。”
她总不至于胆大包天,敢对她们下毒吧?
可若是不下毒,她突然做这一遭是为何?真是有心示好?
她可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人。
洛嘉不动声色与太后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了面色已经白如霜雪的长公主。
沉吟许久,她才缓缓道:“洛嘉知道,这儿不仅是皇宫,更更是宫宴。”
所以死是不可能死的,却能让人状况百出,生不如死!